那人有个十分非主流的名字,唤噬月。
据说是个战无败绩的毁尸狂魔。
最大爱好就是手撕修士,还是不用任何工具,纯手工人力的那种撕。
将人撕得血肉模糊也就算了,他还要蹲在哪儿一寸一寸将已故之人的骨头敲碎。
最最可怕的是,经年累月的练习下,这变态已将这门手艺练得炉火纯青,不到最后的碎骨环节,被撕的修士都还不会咽下最后一口气。
如此行径,用残忍二字来形容,都算是抬举了这禽兽。
他每战一场,都有人吐得死去活来,十年不知肉滋味都算是轻的,甚至有人看了他的角斗后,直接遁入空门,改行做起了佛修。
他是比墨色更浓烈的一抹黑,天生邪骨,偏偏还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之子。
身为掌门之子的噬月自不缺灵石花,故而有人猜测,他进角斗场不过是为了光明正大的虐杀修士,来满足他那颗时刻都在叫嚣的杀心。
噬月着实过于危险,可他同时也是一柄极好使的利刃。
就譬如说这次。
摆明了是有人花钱在买伽罗的命。
角斗场幕后东家可精得很。
噬月值钱,伽罗更值钱。
二者相遇必要死一个。
既如此,何不在正式开餐前摆上一碟开胃前菜。
如此一来,既能在雍州打响噬月的名气,还能额外再挣一笔。
于是,身价远没伽罗噬月那么高的宋芷昔就被当成前菜,送给噬月虐。
面对这凶名远播的噬月,宋芷昔说不紧张都是假的。
她细细打量站在二十米开外的红袍男子。
和世上所有人面禽兽一样,他恶鬼般的灵魂外披了张无害的人皮。
中等身量,骨架在男子中称得上是细。
宋芷昔目光寸寸上移,最终落在他白净隽秀的面庞上……
他甚至都没戴角斗场里统一发放的金属面具。
宋芷昔不由得想。
这人疯得可真够彻底。
若非如此,哪个正常人会将真正的自己暴露在黑暗中。
宋芷昔打量噬月打量得正起劲,冷不丁听到噬月的声音:“全身骨头都炼成了天阶上品法器,看来这回得留下骨头。”
阴嗖嗖的声音,一点都配不上他那清秀无害的皮囊。
宋芷昔打出生到现在就没吃过几次嘴皮子上的亏,伽罗那几次纯属意外。
她模仿噬月的语调,瓮声瓮气道:“瞧你这人模狗样的,倒还挺适合捣成灰做化肥。”
噬月成名已久,撞上他的无名鼠辈,不是吓得跪地求饶,就是两股战战哭爹喊娘。
何曾遇上这般牙尖嘴利的。
他倒也不气,只阴笑着道:“姑且让你过过嘴瘾,待会儿可别哭着求我给你留具全尸。”
宋芷昔可看不惯这场上有人比自己还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