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葵才不知严修心中所想,仍朝他甜甜的笑着。
她笑起来的模样其实算不得好看,眼睛几乎都要眯成了两道弯弯的弧线,嘴也咧得太开,一口白花花的牙全露了出来,简直要闪瞎人眼。
可奇怪的是,她这么一笑,那张本还只称得上是可爱的脸顿时熠熠生辉。
严修揉了揉眼睛,在心中自言自语着:我该不会是疯了吧?笑成这副龇牙咧嘴的傻样也能算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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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抵达云华门时已是半夜。
宋芷昔一头栽在阔别已久的柔软大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翌日清晨辰时不到便又有人在外扣门。
宋芷昔猛地睁开眼,双腿一蹬,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前五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每天天刚亮就被顾影照给吵醒,然后被他提剑一路追着砍。
她也曾装聋作哑假装没听见,可顾影照那货简直无孔不入,总有办法进她的屋子,一场毫无预兆的“追逐赛”就此拉开序幕。
回想起从前种种的宋芷昔不禁仰天长叹。
躲也躲不了,打又打不赢,除了认命,她还能怎么办?
她麻利地穿好衣服,头也不梳便冲下楼去开门,生怕再晚一步,顾影照又会以各种奇怪的方式出现在自己眼前。
今日又是个明媚的好天气,院子里的花仍坠着沉甸甸的露水,夹杂着湿润水汽的晨风一吹,本还有些犯困的宋芷昔瞬间就清醒了。
门外之人居然不是那阴魂不散的顾影照,而是许久都未来找宋芷昔玩的阮软。
阮软盯着宋芷昔那鸡窝般的脑袋看了好一会儿,才一脸无奈地道:“今日开始又要上早课了,你怎么都不收拾收拾自己呀”
这件事在飞舟上时好像听张平之说过一嘴,宋芷昔也没听得太认真,一觉过后便彻底忘了个干净。
阮软都已这么说了,宋芷昔只得回屋再重新收拾一番。
从入门到现在,宋芷昔都还未上过一次早课。
她理所应当的将其理解为修仙门派弟子的早自习。
阮软却告诉她,是他们这群筑基期弟子去给刚入门的练气师弟师妹做教导。
宋芷昔听完瞬间石化。
讲真,她这样的人去教师弟师妹,难道不是应了那句误人子弟?
阮软又盯着双目呆滞的宋芷昔看了半晌,难得说了句扎心话:“可能……还真有点。”
连阮软都说这种话,那便是真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