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罢,祝知州会来的!”孟稻儿心中虽没底,可直觉告诉她,他会来。
她懒得再跟谭临沧解释她和祝知州的关系,她知道,此时此刻,不论真话还是假话,他都不会相信。
“那可不一定,当官的大多怕死,这飞鱼台又不是说来就可以来的地方,就不知道他是想要美人还是想保平安。”
“谁不怕死?”孟稻儿盯着谭临沧,所有说不怕死的人不过是已经别无选择。
他正想回答,亭外忽传来一声高喊将其打断:“报告大当家!”
“说。”谭临沧转身望向外面,声音中气十足。
孟稻儿也转过身,看向亭外,只见一名粗壮男人在答:“知州已到对岸渡口,只带着一名随从。”他身旁站着一名黝黑的男人,二人都手持□□。
“知道了,下去罢。”谭临沧朝外摆摆手,两名属下应声而退。
转回身,他对孟稻儿道:“来得比预料中更快!”
孟稻儿一时回不过神来,虽料到祝知州会来,但真的听闻他来了,她根本做不到船到桥头自然直,心比预想中跳得更猛烈,许久都无法平静,担心、害怕又不知如何是好快将她湮没。
她没接话,因为她知道,此时此刻,多说无益。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待会儿试一试便知道。”
谭临沧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眯着眼睛,再次掂量着孟稻儿昨日说过的那些话。
起初,她说她的青梅竹马已回帘州,问询一番好不容易信了她,打算让她将他叫上山,帮她训他一顿;这倒好,才隔一会儿她便换了说辞,说知州不是她的青梅竹马。
她短时之内变换说辞,若知州真是她未婚夫,她便是担心其安危;若不是,那便是她一开始狐假虎威真狡猾。
既然知州来了,不论真假,谭临沧都要亲自验证。
“你会放我们下山么?”默了许久,孟稻儿才问,她发觉捏成拳的手心早已汗湿。
“祝知州能不能上山还是两说,若上不了山,自然就无需下山。”
“谭大哥到底要怎么样?”听他的意思,是已在上山路上设下埋伏了么?孟稻儿顿时又心若捣鼓,事情果然不可能像他邀请函中写的举杯言欢那么简单,“按昨日所书,今日难道不是私会么?”
“且先看看他是不是你的青梅竹马,若是,哥帮你教训他;若不是,我飞鱼台的敌人,打死算了,然后我再等你两个月,到你满二十,我们便成亲。”
谭临沧的话总是让孟稻儿真假莫辨,她实在猜不透他有几分认真,他那玩世不恭的表情、轻浮的语气总令他所说的话似真还似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令人困惑。
“谭大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与你成亲。”孟稻儿不愿让他对自己怀有期待,便认认真真、坚决地拒绝了他。
这时,她已经不想再解释祝知州是不是她的未婚夫,既然人来了,混淆视听,对他也许反而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