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半个时辰,玉桃便说自己可以走了。
孙太医看她行动自如也不留她:“韩大人的属下在等着你,你直接去就是。”
“孙大人,我要不要去殿下那里谢恩?”
能直接走她当然想直接走,但是就那么走了,会不会刚踏出大门,就说是目无皇权,脑袋就被砍了。
“郡主交代过,殿下要静养,夫人就不必去了,若是夫人想谢恩,可去给郡主请个安。”
玉桃应了声,去庆平郡主的住处请了个安。
她站在门口庆平并未出现,不过大约是怕她在冷风里站出什么问题,又赖在这里不走,屋里的丫鬟出来与她说了几句:“郡主知道一切非你所愿,迁怒不到你身上,你可以走了。”
“玉桃谢过郡主。”
福了福身,玉桃走到侧门见着了等在门口的陈虎。
陈虎的衣裳皱巴巴的,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看着像是一夜都没休息好。
“夫人没事了就好。”
听到陈虎的称呼,玉桃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旁人不知道她底细,陈虎他们还能不知晓,竟然也胡乱地叫了起来。
“劳烦陈侍卫了,陈侍卫怎么不去跟着大人办事。”
“大人留属下照顾夫人,大人那里有其他下属跟随。”
取了脚踏让玉桃上了马车,陈虎亲自架马返回住处。
玉桃看得出陈虎心中有气,不过憋住了气,还对她以礼相待。
换做了她,她也气。
昨夜韩重淮抱着她威胁太子亲卫,稍有不慎就是性命全无,为了她一条命,韩重淮拿来他跟属下的所有命来赌。
幸好是赌赢了,若是赌输了,她此时看到的陈虎估计就不是眼里是红血丝,而是身上全是血丝。
有人为了她的命那么拼,说感动,玉桃是有一霎那的感动,但是想到造成这一切发生的原因是韩重淮,她的感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韩重淮带她到雨里发疯,她就不会风寒,若不是风寒她就不会担心她会生出有问题的孩子,要不是担心会生出有问题的孩子,她也不会喝避子汤,导致两药相冲中毒。
要是她没中毒,也不会需要看太医救命。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韩重淮导致了一切,跟她没有什么关系。
就像是庆平郡主丫头传得话一样,一切非她所愿,冤有头债有主,都是韩重淮造成的因果。
想是那么想,玉桃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她刚醒来时,那掉进她眼里的一滴血。
她已经从旁人的口中知道,她醒来时韩重淮的嘴巴为什么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