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怜雪羞涩抿了抿唇,说道:“雪儿蒲柳之姿,当不得姑妈如此夸赞!”
冯守梅叹了一口气,“去年雪儿一直闷闷不乐,人都清减了不少。今年好不容易养回来了,如今又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后婚事该怎么办?臣妇这个做娘的,都快愁死了。”
容舒兰眼睛闪了闪,才跟着叹了一口气,“雪儿这丫头是本宫看着长大的,本宫也一直以为她会是……没想到事情却变成这样。”
容怜雪被人说起伤心事,顿时眼中有了几分湿润。
“娘娘,您能不能留雪儿在宫中小住几日?让她陪着四公主一起学学规矩,以后好说婚事。”冯守梅问道。
秦素珍听到冯守梅这话,心中骂了一声蠢货,皇后才摆明了不喜何氏和宁贵妃,她既然还想把雪儿送进东宫,却还让雪儿与宁贵妃亲近,这不是蠢是什么。
容舒兰心中也在骂了一句蠢货!皇上才下旨,就让容怜雪在宫中受嬷嬷教导,这不是肯定了皇上圣旨上所说吗?
其实容家几个小辈,她对容怜雪最不感冒,平日对她最好,一是雪儿是养在母亲膝下,要给母亲面子。二是容怜雪亲近她,还会劝着太子亲近她和母亲。
说真心话,她其实是不愿容怜雪成为太子妃的,先不说血缘太近,就容怜雪娇娇弱弱,小家子气的样子就胜任不了太子妃。而叶含蕊要不是叶家的女儿,她倒是很愿意她成为太子妃的。
就在她想开口婉拒,就见一个二等宫女蹑手蹑脚的进来,走到伺候她的大宫女袭人身边低语着什么。
袭人听完点了点头,抬头看向容舒兰,见容舒兰注意到这里,就上前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道:“太子请娘娘留容三小姐在宫中住两日。”
容舒兰眼睛虚眯了一下,笑着说道:“雪儿能陪本宫住几日,本宫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同意?”
冯守梅笑了,“谢谢娘娘!”今日除了想求得皇上收回圣旨,另一个目的就是把雪儿留在宫中。虽然在皇后那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但宁贵妃娘娘可是答应了。
秦素珍和冯守梅在要瑶华宫用了午膳,才带着宁贵妃的赏赐出宫。
何氏见她们回来,忙问道:“怎样?”
“皇后娘娘不愿帮忙,不过,宁贵妃娘娘会求皇上的。最后能不能收回圣旨还不得知。”秦素珍说了重点。
对于这结果,何氏心早里就有了准备,“雪儿是留在未央宫里吗?”
她的希望是寄托在太子身上,以太子对容怜雪的喜爱程度,太子就算不为了她,也得为了容怜雪向皇上求情。
“皇后都要与我们断了联系,怎么可能留雪儿小住。留雪儿小住的是宁贵妃娘娘!”冯守梅说道。
“皇后娘娘不愿意?”何氏急忙问道。
冯守梅哼了一声,见众人都看着她,就一五一十的把与皇后见面的具体情况都说了一遍。
容学谦和容学礼脸上尽是尴尬的红。当然他们不认为自己冤枉了容舒毓,也不觉得自己嫡出的孩子和容舒毓一样,他们尴尬的是喊何氏为母亲一事,被容舒毓这么一说,显得他们遗忘生母,巴着继母一样。
他们一开始是唤何氏夫人的,但容舒兰说了他们是一家人,唤夫人很是生疏,父亲又说继母也是母亲,要唤母亲,再加上何氏温柔和善,对他们很是关心,他们才改了口。
“混账!她说的那些是什么话?”容仲钿喝骂道。
“哎,都是我不好,这才让你们兄妹三人闹成这样。百年后都没脸去见你们母亲了。”何氏伤心的说道。
“你对他们三人可是都是一片慈母之心,吃穿用度学问样样用心。他们唤你母亲也是应该的。”容仲钿说道。
容学谦和容学礼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该怎么迎和。何氏对他们却是好,做了母亲能做的,若是他们是在不懂事的年纪,那么这一切不会有任何问题。但那一年,他们都已经是13岁了。
……
吴奈奈午睡起来,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坐到桌前用莲子羹,就看到月丹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娘娘,不好了,太子妃把容三小姐推到御花园的日月湖,太子一怒之下也把太子妃推到了湖里,说要太子妃在水中待够一刻钟才能起来。”
吴奈奈腾的站起来,顾不得梳妆,也等不急让人备撵,急忙忙往御花园赶。
赶到的事发点,凉亭只站着太子得用的小喜子。太子妃发髻凌乱低着头泡在水里,水里还有她的两个大宫女和奶嬷嬷。
小喜子见皇后过来,吓得身子抖了抖,忙跪下磕头,“奴才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吴奈奈也不叫起,对水中人喝道:“还不把你们的主子送上来!”
陪着主子泡在水中的两宫女和嬷嬷,忙不迭的扶着叶含蕊来到岸边。
月丹和月白忙上前,把太子妃拉出水面。
一阵风吹来,叶含蕊打了一个喷嚏,也从呆呆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忙跪下请罪,“儿臣失礼,请母后惩罚!”
吴奈奈吸了一口气,把一身湿漉漉的叶含蕊扶起来,看着毫无血色的脸,绝望的眼神,叹了一口气。
“母后,当时是怜雪表妹拉着儿臣在湖边说话,说着说着她就往后仰掉进湖里了,然后太子就出现了,就认定是儿臣推的人。”叶含蕊满心的苍凉,太子都不听她一句辩解,就判了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