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怔,一颗心莫名的松了些许,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男人黑眸沉沉的望着她,另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水杯放到茶几上,又捡出她掌心里的避孕药扔进垃圾桶里,“吃了饭再吃吧,空腹吃药对胃不好。”
“好。”理智尚未回笼,她就已经下意识的回答了他的话。
避孕药被佟君昊放在一边,整个盒子里的药味淡淡的萦绕在两人之间,甚至南槿觉得刚才美味的饭菜都带着浓烈的苦涩。
而对于佟君昊来说,避孕药事件就像一盆冷水,足以浇灭他所有的热情。
两个人沉默的用餐,除了间或佟君昊帮她夹菜,再也没有什么声音。
一顿饭,两个人吃的压抑无比。
午餐后,南槿拿过那杯水,将药片放进口中,一饮而尽。
“哐!”
卧室的门被他狠狠地摔上,除了一桌子残羹剩饭,南槿几乎无法确定他之前的温情万种。
佟君昊生气了,她心里想。
可是,她能怎么办呢?
强撑着酸痛不已的身体,南槿将茶几上的残羹剩饭收拾好,按了铃让佣人上来拿走,她再次摔在床上,远远的看着那瓶避孕药发呆。
或许那一粒药片吃下去,杀死的就是一个孩子,她不由自主的收紧双手,曾几何时,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竟然变成了一个刽子手。
眼眸胀痛,不知不觉一滴清泪落下,迅速隐没于枕间。
迷迷糊糊的,南槿再次睡过去了,双手紧紧的揪着被子,睡的不是很安稳。
而这一次,佟君昊没有再自己进来。
坐在书房的大班椅上,口中是苦涩的黑咖啡,南槿问他,苦吗?他说苦,只有苦,才能记住甜。
他气坏了,长这么大还没听说哪个女人避他如蛇蝎,本来以为真正成为夫妻之后他们的关系会有一个质的发展,谁知所有的期待和欣喜都被一觉醒来的小破丫头破坏的连渣都不剩。
他知道她没有安全感,对这段婚姻没有信心,是的,谁也不可能对一段从逼迫开始的婚姻全心全意,可是,十年。
他全心全意的等了十年,十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可她,怎么能这样伤他的心。
当浓郁的苦涩再次萦绕心头,这次是真的苦涩,好像他喝的不是咖啡,而是黄莲。
南槿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手机上竟然是杜乐蓉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