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十二点,这王寡妇家里,已经只剩了我跟爷爷两人,我们坐在灵堂的门槛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这时候,我才知道了爷爷先前一些行为的原由。
旧俗认为,死者如果是在床上去世,那么魂会被吊在床顶,在引灵道士这个行当里,也确实有这么一说,如果床板搬不动,那么肯定是死者还没松口。
爷爷当时围着我转那么一圈,就是借我身上曾沾过的鬼气,与那铜钱为媒介,跟那王寡妇打上了招呼。
也幸亏这事还算早,如果王寡妇的尸身再晚几天发现,那恐怕怨气已成,想搬着床板,也得做场法事才行。不过即便如此,恐怕今晚也不会太顺利。
这王寡妇,死得蹊跷,绝非普通的身体毛病引起的猝死。
听完这些后,我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现在回想一下,当时王寡妇的面色确实有些不寻常。
正所谓生死各有相,王寡妇那凸瞪的眼睛,明显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她变得这般样子……
“凡娃子,你刚才是不是见了些什么?”爷爷问我。
我点了点头,将我之前的所见说了出来,听到我这些话,爷爷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
“这王秀兰的死真有问题?”我皱眉问道。
爷爷又将根烟点了起来,才眯眼说道:“如果我料得不错,这王秀兰……恐怕是被鬼给生生吓死的!”
“什么?鬼吓死的?”
我噌的一下就成那门槛上坐了起来,一身汗毛,瞬间乍了起来。
“看你吓的,跟你开个玩笑都当真。”
爷爷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我,我发誓,如果他不是我亲爷爷的话,我真有冲动把他按地上揍一顿。
“不跟你说了,我去上个茅房,你自己一个人呆会。”
爷爷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哎,等等爷爷,我跟你一起去。”
这叫我一个人守着我还真有点露怯。
“去什么去,灵堂离不了人,还有,看着那盏油灯,别让它灭了。”
爷爷说完再不理我,跨着步子就走了出去。
这到底是不是亲爷爷了,自己一边说恐怕会出问题,一边又把他亲孙子一个人丢这里,看着爷爷越走越远,直到转个弯彻底没了踪影,我心里的腹诽才总算停了下来。
不过这一停,我顿时感觉这灵堂真的静得可怕,看着那棺材,我忍不住双手合十冲那王寡妇作了几个揖。
就在这时,一阵风突然吹了进来,油灯,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