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晴却伸了个懒腰,说不用了。说着,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
我们刚走出门,隔壁的门就开了,里头走出一个穿着比较洋气的女孩子来。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长得端正秀气,但不算太惊艳,身材娇小。只是一眼看上去,她不像是村里人,倒像是城里来借宿的。她看见我们的时候显然愣了一下,也没打招呼,转身就走。我心说这姑娘就是昨晚嗯嗯啊啊的那个?可她屋子里好像也没别的男人出来啊,难道是偷人?
但我也没深入想下去。
如我所料,村里小学的早课七点钟准时开始,上课铃声响起来之后,这学校才算稍微热闹了点儿。我趁着这个机会在几个上课的教室溜达了一圈,果然,学生很少,但是其中的确有十来个畸形儿。好点儿的,只是多一个手指,或是五官歪斜。严重的,则有人长了三只手,有一只明显畸形退化,缩在胸前;还有人头比身子大很多,整个身体根本不成比例。
若是换了一般人,必然会感觉恐怖,而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只觉得有些辛酸。
上课的内容很简单,下面的孩子,一个个都目光呆滞,他们并不看课本,也不记笔记,大多茫然无措。
正当我和赵晴在教室外走廊上站着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我一扭头,就看见了郭老师。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说:说是上课,其实说难听点,对牛弹琴……我们的作用,就是看好这一群孩子,让他们呆着不出去惹事就好了。
我心头一颤,说:你们没试过维权么?铅锌矿污染,就这么一栋楼,就算是补偿了?
“哪有那么容易?”郭老师淡淡一笑,转而岔开话题,说带我们去吃饭,顺便落实一下驱鬼的事情。
虽然没食欲,我也不好反对。郭老师带没让我们在村里吃饭,而是到了山外镇上的小饭馆里,说是村里伙食实在太差,怕我们吃不惯。席间,他忽然对我们说:咱们一会儿到镇上转转,正好把要用的香烛、黄纸都买了,对了,还有什么鸡血狗血,我多少知道点,你们要什么尽管提,村委会报销,开坛做法之后,会付给你们钱。
我赶紧说:郭老师,你可能误会了,你们这里的事情,不是拜个道场做法就能解决的。
“道士驱鬼不都是开坛做法么?”郭老师问,“怎么还有别的门道?”
赵晴说道:这里问题不小,我们需要找到事情的源头,才能化解灾祸。如果事情紧急,可以先用米、黄纸、狗血和香油化水,在学校各处洒一洒,但要根除,必须从根本入手。
谁知道,这话一出来,郭老师表情立刻变了,有些冷淡的说:源头那得问警察了。可是现在警察都查不出来,咱是老师,你们是道士,也没有大侦探不是?这查下去要查到什么时候?能有个什么结果?
我当时想要争辩,郭老师却又说:我看这样吧,我跟村主任商量一下,你们照样开坛做法,能镇压多少算多少,一次成了,皆大欢喜,就算不成,钱照给,我们另想别的办法。
我当时真想直接给他一拳,身旁的赵晴却笑着说:那这样吧,东西我们挑好,先压好局,后天正式做法,怎么样?
郭老师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回去的路上,郭老师好像轻松了很多,一路上跟我们说山里的风土人情,而我心里很是不快,只能敷衍了事。这一天,浑浑噩噩的也就过了,晚上回到房间里,我感觉异常的累,而且手指隐隐作痛,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带着戒指的手指。
这时候,赵晴忽然说道:昨晚我看见它光了。
我愣了一下,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她又指了指我的戒指,说:戒指昨晚光了,就一小会儿。
“真的?!”我呆了,难道白灵跟来了?但随即一想,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赶她走了,跟来又能怎么样?想到这里,我更觉疲惫,但是却没有睡意,于是说今晚我守夜,让赵晴先睡下。她大概也是太累了,并没有反对。
晚上我一个人捣鼓赵晴的电脑。她那电脑无聊的很,全是资料,要么就是些乐谱和歌曲,游戏都没有,村里又没法上网。大半夜的,我就觉得一阵阵尿急。
房间里没厕所,只能到学校操场边的厕所去一趟。走在寂静的学校里,我心里还是一阵阵毛,快解决完,就返了回来。可我刚回到房门口,又听见隔壁嗯嗯啊啊的声音,而且,那声音比昨晚上还大。我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忍不住想要敲门让她小声一点,可我刚走过去,却现那门是虚掩着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好奇,还是突然心生邪念了,悄悄望了进去。
一眼看过去,我却没看见男人,只看见今天上午跟我们见面的那个姑娘,光着身子,对着一台老旧的台式电脑屏幕,正在自娱自乐。
屏幕正对着门,姑娘身形娇小,没办法完全挡住我的视线。
而当我瞟见电脑上的那张照片时,我浑身一阵汗毛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