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只让他打探方朝清为何突然大发雷霆赶走两个伙计,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还跟&lso;风月庵主人&rso;有关系?
之前他们通过知府向方朝清施压,也没让方朝清将那个神神秘秘的春宫画师交出来,还想着要是他继续硬抗,再从两个伙计下手,只是从昨日,悦心堂便对外宣布不再卖&lso;风月庵主人&rso;的画,公子得到消息,知道方朝清服软了,便没再多此一举。
今儿这事儿又跟那风月庵主人什么关系?
自以为摸准了少八的命脉,那赵哥再次得意地嘿嘿一笑,宣布什么大消息似地道:&ldo;兄弟,别说哥们儿黑,我这五百两银子可不白收你的,你可知道‐‐&rdo;
他拉长了调子:&ldo;那劳什子风月庵主人,其实‐‐就是那个姓甄的女人!&rdo;
隔壁包厢里,那纨绔公子的猫眼瞬间瞪地如满月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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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每月再给悦心堂送画,甄珠便只窝在家里不出门,倒不是她乐意窝着,但如今关于她的流言蜚语数不胜数,她一出门,除非把自己打扮地谁都认不出,不然被那些三姑六婆看到了,定然会平添闷气。
况且,她也担心何山再来纠缠。
她到底拦着阿朗没让他去报复,不能报复,便只能躲着何山,毕竟谁也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上次好运被那纨绔解了围,下次若再被何山掳走,可就没那么好运再碰上一个纨绔了。
所以只能躲着,先等事情过去,兴许他自己就想开了不再纠缠她了,当然,若是他还想不开继续纠缠,甄珠也不介意像之前跟阿朗说的一样,套麻袋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但那到底是下下策,甄珠并不想真弄到那种处境,毕竟揍人一时爽,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便是她可以不在乎,也不能不考虑阿朗。
第一个炮友便是这样的结果,甄珠很有些气闷。
受了这番打击,便是没了男人疏解欲望,她自个儿对那档子事儿的需求也淡了下来,春日正好,她却清心寡欲起来,男人也不想,春宫也不画,倒是找到个新乐趣:种菜。
去年暮春来到这所小院时,院子里空空荡荡,只有两棵树,一口井,一株花,旁的再无他物,一年下来,枣树下添了软塌,墙角边栽了菊花,去年秋天还又移来几株颜色各异的牡丹栽了,如今开地正好。
不过这还不够,在春日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甄珠迷上了种菜,索性把院子划出一块儿,种上小葱、香菜、豆角、白菜等,都是长得快的蔬菜,一场春雨后便争先恐后地长高,点点绿意变成片片绿茵,看着便喜人。
院里的牡丹也开过了,春天只剩下个尾巴,甄珠看着满院青翠,想着都是自个儿种出来的,便满满的成就感。
种了菜自然是要吃的,甄珠便寻思着做春饼吃。
春饼薄如纸,何物不可卷?
青翠鲜嫩的菜卷在薄如纸的春饼中,咬一口都是春天的滋味。
甄珠便让阿朗烙春饼,自个儿拎了个竹篮,去菜地里摘菜。
她穿着那灰扑扑的旧衣裳,头上再戴顶软帽,因为摘菜,手上脸上都弄上了泥,宛然一个农妇。
正摘着菜,忽然听到有人拍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