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近段时日以来他已经发现傅兰远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贤惠,甚至对婉儿和忆儿多有刁难。可傅兰好歹是大家族出身,能让她不顾脸面宛如泼妇般的做出这种事,说没原因顾温也不大相信。
“我也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你大半夜的这么闹腾。”老夫人边说边缓缓的踏了进来,面沉如水。
傅兰看到人来齐了,心中更是高兴,面带嘲讽的对绿姨娘道:“绿姨娘,你自己做了什么还不肯说吗?”
绿姨娘含泪摇头,满脸苦楚。“婢妾不知夫人何意。”
“呵,你可真会装啊。”傅兰看向绿姨娘越发觉得碍眼,恨不得拿簪子把这个贱人的脸给划花。不过没关系,过了今晚,这个贱人就什么都不是了。
傅兰唇角上扬,“把东西拿来。”
下人听命将捧出一个托盘,上面用白布盖着,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
看着顾温和老夫人疑惑的神情,傅兰更得意了。“打开。”
白布掀开,里面一件沾染血迹的裙衫映入众人眼中。
“这是什么?”顾温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可是绿姨娘的裙子呢。”傅兰笑盈盈的道出真相。听在顾温和老夫人耳中大为吃惊。
“什么?那裙子上的血迹是哪来的?”老夫人吃惊的看着衣裙,都已经怀了孕的人怎么会裙中沾血?
“当然是月事了。”傅兰上扬的嘴角弧度越发的大了,眼中讥讽更甚。“因为绿姨娘……根本没有怀孕!怀孕的事是她串通大夫的说辞。她今日来了月事后就偷偷瞒了下来,把沾了血迹的裙子悄悄地埋在了树下。好在有丫鬟看到,这才将她的真面目戳穿!”
“这……绿姨娘,她说的可都属实?”老夫人震惊的朝绿姨娘发问,如果这是真的……她看向绿姨娘的眼神渐渐冰凉起来。
绿姨娘看到顾温阴沉的脸色忙摇了摇头。神色无助道:“裙子是婢妾的,可怎么会有血迹婢妾全然不知。婢妾怀孕也是真的,并未作假,请老夫人和老爷为婢妾做主!”她说着裹着被子下了床,朝老夫人磕了几个头。
她这番话让顾温和老夫人脸色稍霁,他们看得出绿姨娘的神色不似作伪。疑惑的目光再次转移到傅兰身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是她在说谎!”傅兰大声道:“白兰,你把事情经过说一遍。”
白兰应声走出,绘声绘色的将发生的事情全部说了一遍,有些地方还添油加醋了。
绿姨娘听完她的话就反驳道:“我换下裙子后就找不到了,之所以换裙子是因为在二姑娘那里沾上了茶水。现在看来分明是你个贱婢故意在二姑娘的茶水里放虫子以此弄脏我的裙子,好偷偷的拿裙子捣鬼!”
白兰没想到绿姨娘竟然会倒打一耙,惊愕下甚是委屈,“姨娘怎么能这般胡说?”
绿姨娘在顾温和老夫人疑惑的时候突然道:“既然夫人坚持说是婢妾没怀孕,那就再请位大夫看看吧。这次就请别的大夫,省的夫人再说是被婢妾收买了。”
“也好。”老夫人点了点头,让人去请大夫来。
站在一旁的金钗心下更是不安,看着绿姨娘镇定的神色只觉得很不对劲。就连傅兰也有了不妙的感觉。可现在再反悔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不多时,大夫就被请来了。众目睽睽之下为绿姨娘把脉后肯定道:“这位已经有孕两个多月了,只是近来有些受惊吓,隐有小产征兆,需要好好静养。”
老夫人谢过大夫后让人送了出去,傅兰骤然变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最大的闹剧!
“傅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老夫人对傅兰不客气的训斥,“不过是个奴婢胡言乱语你竟然也当了真,你身为主母的气度呢?没有证实的事情就闹得兴师动众,你还配做主母吗?”
老夫人的话一句句扎在傅兰心上,每说一句让她脸色苍白几分,直到最后一句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傅兰黯淡的哀求,“娘,是妾身错了,妾身只是一时糊涂,听到这样的事太震惊了才会这样!求娘原谅妾身……”
“老夫人,婢妾有话要说。”绿姨娘突然插嘴道:“婢妾想知道,为什么白兰会这么肯定婢妾没了身孕还用手段陷害婢妾。是不是……白兰已经提前知道婢妾可能会小产?”
她这话听在众人耳中意味又多了几分,纷纷朝白兰看去。待看到其眼中的心虚,顾温眼眸暗了暗。沉声道:“查。”
白兰脸色一松,她不怕搜查。夫人给她的药只有一粒,药瓶她也早就扔了,无凭无据能查出什么?傅兰和她想的一样,心下稍有安慰。
谁知不到半炷香时间,下人便呈上来一个药瓶,里面还有几粒药丸。直说是在白兰的床底下找到的。
“这怎么可能!”傅兰和白兰两人齐声惊叫,两人脸上充满了质疑。
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