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沉神色当即冷了下来,他这算是……被算计了?宋沉将报告扔在一旁,用舌尖顶了下腮,眼皮微掀:“所以呢?”祁墨表情严肃,眼神坚定:“你要对我负责。”“怎么负责?”“和我结婚。”宋沉愣住了,这是他有生以来,最讨厌的两个字。对宋沉而言,这世界上的任何关系都是一种束缚,他不需要这些“束缚”,甚至感到厌恶。他站在落地窗前,解开锁骨前的两颗扣子,背对着祁墨,勾了勾手:“过来。”祁墨单手插进裤兜,走了过去。面对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的祁墨,宋沉也不怯场。他一把拽过祁墨的领带,将人翻了个身狠狠压在落地窗前,大掌按着祁墨的后脑勺就往钢化玻璃上狠狠砸了两下。祁墨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咬紧牙关,眉目紧拧,鲜红的血顺着他的下颌线,流至西服衬衫的领口,似一朵被血染红的玫瑰,瞬间在白色衣襟渲染开来。宋沉贴近祁墨的耳后根,阴恻恻道:“有种再说一次?”祁墨双手被宋沉反剪在身后,唇角轻扬:“宋沉,你这是在犯罪。”宋沉冷哼一声,眼神阴厉。这罪,他不介意犯到底。他推开落地窗,掐着祁墨的后颈就往阳台走去。祁墨被宋沉推了一把,腹部抵在一米多高的镂空护栏上,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原本整齐的衣衫此刻被呼啸而过的大风吹得凌乱不堪。看着身下两百多层的高楼,祁墨感到脑海里血液倒流,胃里开始翻云覆雨。祁墨唇角绷紧,极力平衡着失重感,额角瞬间浮起一层冷汗。这小疯子,越来越不干人事了……宋沉单手拎着祁墨的领口,看着祁墨悬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的上半身,冷呵一声:“还结吗?”祁墨闭着眼,咬牙一字一顿道:“宋沉,你母亲,还在医院等你……”闻言,宋沉怔愣了一瞬,他母亲的事,眼前这个人怎么会知道?他拉着祁墨的衣领一把将人拽了回来。祁墨靠着护栏跌坐在地。宋沉半蹲下身,揪住男人的衣领的手青筋暴起,逼迫男人微垂的黑眸看向自己,语气阴冷:“你他妈调查我?”污血流进嘴里,腥咸,苦涩……祁墨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有气无力地喘息着:“工作需要。”宋沉紫眸微寒,捏紧拳头,一拳打在祁墨的下颌骨:“信不信我弄死你?”祁墨偏过头,眼睑勾着红,手背捂着嘴角缓和了一会儿。待视线重新聚焦在那双寒凉紫眸上,祁墨用大掌扣住宋沉的后脑勺,瞬间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那双带着怒意的紫眸近在咫尺,祁墨嘴角闪过一丝邪肆的笑,尾音略带玩味:“大不了,鱼死网破?”找到你了宋沉揪着祁墨衣领的指节泛白,染血的领口越收越紧。“咳咳……”祁墨蹙眉,低垂着头,发丝在风中凌乱。直到祁墨脖子出现淤紫,唇色发白,宋沉才停手。他松开祁墨,将人一脚踹在地上,鞋尖碾着祁墨还在流血的伤口。瞬间,一股带刺的压迫信息素铺天盖地地席卷祁墨。祁墨眉头紧锁,他竟然释放压迫信息素?这是有多恨他?可惜宋沉不知道这些信息素对他没用。宋沉以上位者的姿态,冷睨着祁墨,面无表情道:“再敢触碰我的底线,我不介意先送你一程。”他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漫天乌云随着宋沉离开的背影,接踵而至,随后一道闪电劈下,大颗大颗的雨滴砸落在祁墨脸上。血渍混合着雨水划过祁墨的脸颊,模糊了男人的视线。祁墨坐起身,单手搭在膝盖上,抹了把脸,眼神一片清明,刚才痛苦的模样不复存在。保镖撑着一把黑伞,神色慌张地从暗处的角落跑出来,替祁墨撑好伞。他用毛巾擦着祁墨脸上的污血:“祁总,宋先生似乎已经不记得你了,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祁墨撑着围栏,站起身,看着漫天大雨神色自若道:“我这条命,都是他的,”而后又自嘲般地笑了笑:“他要是想要,我随时可以还给他。”祁墨撑着栏杆的手紧捏成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宋沉,我会让你记起我的。……宋沉坐在保姆车上,双手环胸,闭目养神。脑子里想着祁墨的话,眉拧得更紧了。杨艺是他母亲,在他十三岁时因为车祸成了一个植物人。被宋霄赶出家门后,宋沉一直做着高危职业,带着杨艺生活于市井,本来无欲无求的他,为了稳定支付昂贵的医疗费,不得不放弃做打手那种拿命赚钱的工作,凭借这张脸被一个星探挖掘后,选择了成为一个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