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站在窗边,看着病床上躺着的人,眼眸黯淡无光,整个人似被蒙了一层灰一样颓丧。怎么他一不在,宋沉就搞成了这副样子?洛天川穿着白大褂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一副“望夫石”模样的祁墨。“祁总,你们,也太激烈了点儿吧?”洛天川打着哈欠,脸上挂着熊猫眼,嘴巴欠欠的:“难不成是因为我给你的那套衣服很好用?”祁墨冷冷瞥他一眼:“小声点,他睡着了。”洛天川觉得有些好笑,他走到祁墨旁边,小声道:“啧啧啧,看不出来啊,这么一副正人君子的祁总也会有兽性大发的一天?”药物彻底清除的方法他实在没想到祁墨这个禁欲狂魔,有一天会把这么大一个alpha做到昏迷不醒。洛天川看着祁墨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审视,好像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个人了。“你这嘴,不要可以捐了。”祁墨没好气地回了句,将西服外套脱下放在床边的床头柜上。洛天川“嘁”了一声,抱着手看向坐在椅子上的祁墨:“不过你是怎么把人搞成这个样子的?”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那套衣服?洛天川在心里感到沾沾自喜:“我还是帮了你不少忙吧?”祁墨捏了捏眉心,疲惫道:“嗯,改天我向于老转告一声,说洛院长觉得工资太高了,想要降职。”于慕行是祁墨恩师,洛天川的舅舅,常年专研生物研究,是国际有名的医学专家。当年多亏了于慕行,祁墨的腺体才得到了医治。洛天川脸立马黑了下来,压着嗓子抗议道:“祁墨,你不要太过分了!别以为你和我舅关系好你就这样公报私仇啊我跟你说。”洛天川是真被气到了,一通话说下来都不带喘的,他可不想经济不独立,回家被洛母拉去商业联姻。他最近本来经济就不宽裕,要是再降职,铁定雪上加霜。见祁墨不理自己,洛天川话锋一转,将话题转移到宋沉身上:“我刚才看了一下他的血液报告单,酒精成分高到离谱,你俩喝了多少?”洛天川在心里暗暗给祁墨竖了个拇指,让人喝那么多酒还把人弄成这样,一个字,牛。祁墨回过头,看他那意味不明的眼神,瞬间明白过来洛天川心里的小九九,解释道:“他喝了半瓶烈性伏特加,我们还没发展到你想的那步,可不可以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丢掉?”“ok,ok…”洛天川见祁墨严肃得像要杀人的眼神,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果然“禁欲怪胎”不是白叫的,他还是高看祁墨了。房间静默了一会儿,洛天川看着手里的血液报告单,一脸震惊:“他体内的药物还没有完全消除?!”祁墨淡淡嗯了一声。“嗯?”洛天川一脸不解:“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药物彻底清除的最简单的方法了吗?你为什么……”祁墨看着洛天川,语气平静:“我知道。”药物彻底清除的最简单方法,就是标记,可被eniga标记的人,意味着这辈子都只可能臣服于这个eniga,两相纠缠,至死方休。本来祁墨想的是走一步看一步,如今他和宋沉的关系已经僵硬到这个地步,他更不能轻易标记宋沉了……“为什么?”洛天川问:“他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我怕,”祁墨打断洛天川,眼神柔和地看向宋沉:“他恨我。”经过这几天的相处,祁墨发现宋沉不仅忘记了自己,也对自己没有感情。祁墨不说百分百了解宋沉,但他知道,如果逼迫宋沉做一件违背他意愿的事,最后肯定会争得两败俱伤,你死我活。他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洛天川瞬间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看祁墨盯着宋沉那柔情似水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安静的房间一阵沉默,洛天川提醒道:“你如果不标记他,只是给他信息素的话,你也会承受成千上万倍的痛苦,你受得了?”这种痛苦,不止心理,还有生理,eniga沾染上宋沉这样顶级alpha的信息素,在易感期时如果得不到信息素的安抚,会更加痛苦且煎熬。这也是反向标记的一个弊端,宋沉每咬一次他的腺体,意味着祁墨易感期时的痛苦又会加重几分。“…”祁墨看向宋沉的眼眸微闪,如幽潭被掀起一丝波浪:“他没事就好。”他当时提出结婚,就是想有一个合法的身份留在宋沉身边,可宋沉抗拒得差点把他杀掉的模样,祁墨依旧历历在目。洛天川无奈地摇了下头:“行,我不能替你们做决定,但是刚才那抑制剂只能缓和一会儿,宋沉随时可能会醒,你得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