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川知道宋沉是alpha,也知道祁墨的真实第二性别。他疑惑地瞟了宋沉一眼:“难道祁墨没有告诉过你?”“什么?”“……”看来是没告诉了。洛天川联想到宋沉腺体受伤,以及祁墨那优柔寡断的性子,知道了祁墨肯定还没标记宋沉,也没把那些小心思告诉宋沉。他不想替祁墨做决定,只好胡乱说了个理由:“你们不是都做过了吗?还需要问?”“做……”宋沉刚想反驳,又止住了。“就算那样,我和他也没任何关系,以后别再说我是他老婆,他给我当老婆我都不要。”提到这个,宋沉忽然想起来祁老爷子说祁墨有婚配的事,心里越发烦闷了。洛天川只是笑笑,没有接话。宋沉为了转移注意力,又问:“你说话一直都这么直白吗?”洛天川答:“差不多。”宋沉嗯了声,给了他一个评价:“你不犯浑的时候,看着挺像个人的。”空气中安静了几秒。“现在该我问你了。”洛天川说。“问什么?”宋沉闭着眼,懒洋洋的。“为什么祁墨没有送你来医院?”洛天川就不信祁墨那种怜香惜玉的人,会把宋沉一个人丢路边儿。宋沉按了下太阳穴,说:“不想。”“为什么?”宋沉没答。洛天川继续猜测:“你好像……不喜欢他?”“嗯。”宋沉答得爽快。洛天川瞥了一眼宋沉,原来是某人一厢情愿了啊……洛天川心里疑惑,面上还是一脸笃定:“不信。”宋沉“哼”了声,不想继续跟他废话:“不信拉倒,嘴巴闭上,到了医院叫我。”说完,宋沉侧了个身,用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靠着车背闭目养神。洛天川自觉地闭嘴,他其实开车一般很少和人聊天,宋沉打破了他的惯例。*祁墨的欧式洋房,书房内。祁忠盛坐在椅子上,面色不善地看着祁墨:“准备什么时候手术?”祁墨同父异母的哥哥祁古,因为得了白血病移植手术失败,在手术台上成了植物人。祁忠盛从国外把祁墨叫回来,一方面为了管理祁氏的事务,更重要的,就是为了给祁古做骨髓移植配对。而祁墨答应回国,却是为了利用祁氏二公子的身份,找到泛制违禁药的赵司。祁墨双手交握抵着下巴,眼神凌厉地扫向祁忠盛:“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祁忠盛怕他反悔,放缓了声调:“祁古的情况,越来越恶劣,医生建议尽早手术。”祁墨低眸冷笑一声,撑着下巴看向祁忠盛:“可我的事还没完成,做不了。”祁忠盛猛地拍了下桌子,怒呵道:“你还有什么要做的?别告诉我,是因为刚才那个alpha。”“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祁墨淡淡道。“放肆!”祁忠盛彻底怒了,伸缩拐杖敲得地板发出“咚咚”的响声。他气的鼻梁上的眼镜都抖了抖,指着祁墨破口大骂:“祁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畜?!”祁墨见他终于露出真面目,不怒反笑道:“怎么?现在承认我是祁家的人了?”“五年前,我可是连祁家的大门都不配进的野种,不是吗?”五年前,祁墨还是祁忠盛眼里的私生子,下等oga生出来的孩子,根本不配进他祁家的门。甚至为了不让祁墨参与家族产业之争,祁忠盛甚至不惜对外宣布,祁墨这辈子只能是一个oga,这样,就不会影响祁古,顺承祁氏产业。可如今,祁古因为白血病手术失败,成了一个长眠不醒的植物人。为了自己的大孙子祁古,祁忠盛不得不卑躬屈膝地恳求祁墨。祁忠盛气结,指着祁墨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你……”祁墨抱着手,高高在上地看着他,等着他下一句辩驳。然而祁忠盛只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给自己顺了下气。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别开脸不再看祁墨:“你不要忘了,你可是和我签过合同的。”祁墨指节敲打着桌面,一字一顿道:“你也不要忘了,现在,是祁家有求于我。”祁忠盛找了那么多年祁古需要的骨髓,祁墨是唯一一个匹配得上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祁墨现在可能依然被祁氏流放于国外。祁忠盛没想到当年那个羸弱不堪的祁墨,如今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为了避免自己一口气憋死过去,祁忠盛终是妥协地松了口:“你要做你的事,可以,可是刚才那个alpha,我不同意他进祁家的门。”祁墨语调冷淡,一字一顿道:“他不用进祁家的门,进我家的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