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现场如同嗜血修罗利爪刻画的‘r’字让西西里的所有黑暗面相关人员就此缄口,他们不该去招惹痛失所爱陷于黑暗的脱缰野兽。
尤其是这样的野兽不知一头。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最血腥的六月。
没有带头套的绿发少年拿着只有三个字匆忙间写下的暗红色信件找上了reborn。
“请不要开枪,只是个无辜的信使,”弗兰交叉挥舞着胳膊,他自觉是没勇气挑战一下从狂暴状态下的第一杀手手下逃生,他一边展开信纸一边飞速的往后退,说:“这是吸血鬼交给的东西,什么都不知道。”“那个蠢货在哪?”男人低哑的声音像是藏于深渊中的巨兽,令弗兰差点想直接逃跑。
“不知道,都说了只是个送信的,”幻术升起,弗兰打算离开,但是那枚没有听到声响的子弹就直接擦着他的手腕打在了地板上,“啊……幻术不管用啊,不愧是传闻中的最强……”
回应他的是子弹上塘的声音。
“投降,投降,自我介绍一下,是弗兰,不幸的被某个凤梨头教导过,在此之前跟欧洲某些非人的黑暗生物一起给他打工,”弗兰举手投降,道:“但是上个月的工资一直没发,只好上门来要,结果……”
虽然他不觉得沢田纲吉真的死了,但是对方的‘尸体’下落不明确实是事实,在这个事情上纠缠无异于想要攻击恶龙的逆鳞,所以他很快的把这件事略过去,继续往下说。
“打算重新找个工作去瓦利亚应聘,但是的师傅好像很久以前暴露过我的存在呢。”
万幸六道骸这种人觉得黑手党只会比他更阴险,哪怕瓦利亚确实养了沢田纲吉很长时间,在沢田纲吉就任首领之后也没有起过太大摩擦,他本就存了原本的雾之彩虹之子调入门外顾问后把弗兰安插进去的意思,不过原本明目张胆的彼此心知肚明的行为放现在就不能直接做了。
世界第一杀手清楚,只有瓦利亚和云雀恭弥跟他一样知道沢田纲吉跟那些东西的联系,如果让他的守护者和这些年家族里位高权重的干部知道的话,难免有几个直接弄死自己下去看看的。
等沢田纲吉回来,又会自责。
来历还算可明的法国少年顺利加入了瓦利亚,而那张匆忙间写下‘活下去’几个字的信纸,则被杀手没收了放在贴身口袋里。
他不止一次的摩挲着心口,用最大的耐心逼着自己等待。
有时不只是梦里,他批改公文会烦躁的想为什么沢田纲吉还没给他泡黑咖啡来,他拿起帽子会想为什么沢田纲吉没有给他买新的颜色用尽一切办法磨他带上。床太大了,他伸手再也搂不到温热的躯体,屋子太空,少了一个人的分量连空气都变得稀薄。
一个月、两个月,半年、一年,一年半。
在他的操控下,彭格列和里世界勉强维持着稳定,但是他的耐心也到了极限了。
他本就是脱缰了的野兽,如何能拦住别人的疯狂。
所以他冷眼看着六道骸和新生家族的接触,冷眼看着云雀恭弥掀翻日本找那位神社先生,冷眼看着瓦利亚变得越来越残暴。
可终于,他等到了。
没能从白兰·杰索那里抓到人他不算意外,他的少年本就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
而今天,他满意的看着下属报告的瓦利亚最近的异动情报,散落于世界各地的瓦利亚成员被有序撤回了意大利,而准干部弗兰似乎下落不明,疑似被瓦利亚拘禁。
里包恩拿起那顶不算新的帽子,转了转中指上的银戒,略一闭眼布置出几条任务出门。
“大人,今天要去哪里?”司机不敢回头,他的前后左右的车辆里都是门外顾问的精英成员,上一次这样的阵仗直接端了一个对十代目不敬的中型家族,紧紧半天,同彭格列一样有着悠久历史的家族就化为乌有。
位于后座的世界第一杀手嗤笑一声,他的话语间总算带了点温度。
“去瓦利亚。”
走丢的小孩子该回家了。
----------
沢田纲吉醒来的时候先是紧张的坐起来环顾四周,然后在熟悉的装潢中找到了那个矮矮的鬼画符一样不和谐的留在壁纸上的图案,放松的躺回柔软的被子里。
他是真的被带回了瓦利亚的地盘,睡在斯库瓦罗的房间,昏过去前看到的果然不是幻境。
他能觉出自己还在发烧,脑袋昏昏沉沉的。
来时穿的衣服没有见到,但是一套展现的瓦利亚新款制服被叠的整齐,板板正正的放在床头柜上。
呼叫铃也触手可及,但是沢田纲吉看了看自己手上挂着的吊针,打算过一会再喊人。
他到底从白兰和瓦利亚见到他的态度中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把另一个枕头抱在怀里翻了身,毛绒手套和戒指都摆放在他脑袋旁边,戒指放在手套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缠上了细细的链子。沢田纲吉记得这东西他曾经见玛蒙用过,不知道是拿来做什么的。
“啊这张纸……”印着浅浅贝壳花纹的纸张是他从那个充满宝石和火焰的房屋逃离时随手抓来捂住膝盖上流血伤口的,但是,“居然没有血痕,难道纸张也能洗吗?”
沢田纲吉打算开灯看看,但不知道为什么斯库瓦罗的床头灯怎么也亮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