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风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笑道:“爹爹不再出去了,我们一家人以后就在这山谷里平静地生活。至于外面的生活啊,爹爹想等飞儿长大了,自己去闯荡,自己去认识,好吗?”
祈飞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转动着,向他的爹爹用力地点点头:“好的。当时候我也要像你这样,做一个大侠,专打坏蛋。”
祈风听了年龄不大的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心里很高兴,但是他的内心深处却不愿让自己的孩子再像他这样如此地奔波于红尘到最后却不知道真正是为了什么。
他看了看祈飞,又看了看红雪,祈风的眼睛顿然间感到了一种酸涩。
饭后,红雪哄睡了飞儿,然后与祈风两人在院中幽坐。
祈风握着她那已经粗糙的手,道:“雪儿,辛苦你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辛苦,我一定会加倍的偿还你这几年来为家所付出的这一切。”
红雪感动得两眼发酸,她向前凑了一些,然后依偎在祈风的怀里,她竟感觉着自己仿佛置于了幸福的天空。好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祈风拥抱着她,两人久久不语。
一枚病叶落在两人的手上,红雪捻起,看着对祈风道:“你还要出去吗?难道真的会像对飞儿说的那样与我们娘儿俩在此谷相守一辈子?”
祈风扶起红雪的身子,然后深情地看着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我从此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我们一家人在此山谷幸福地生活。”
红雪听了祈风的话,幸福地又依偎在他的怀里。
此时的夜色竟也仿佛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将一轮明月高高悬起,照得两人好像置身在了一幅画中。此时的烈阳谷分外的好看,就像是一个童话,美丽的让人不忍放手。
第二天,祈风去见仙人与花仙。
三人见面,花仙笑道:“不再出去了?”
祈风笑了笑。
花仙点着头道:“不去就对了,再者说,胭脂残剑还需要你来守护那。”
祈风一听师伯说的残剑,忙道:“对了,不知道残剑现在藏于何处?”
花仙看了看祈风,道:“你看看,如果每个护剑者都像你这样,恐怕残剑的威力再强大,也难保它的安全啊。”
祈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花仙随道:“胭脂残剑现在已经被仙人封在了你师父的墓地,你今后的任务就是守你师父的墓地。再一个,没事的时候,我们两个老头感觉没趣了,再教教你武艺,你就这样在这山谷里好好呆着,以后啊,哪里也不准去。我与仙人已经将这山谷的周围用真气全部封了起来,你想跑也跑不出去咯。明白?”
祈风一听此言,心里一颤,忙道:“师伯,难道想喝点酒的时候也不能出去打点?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又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状态!”
花仙听了祈风的话,看看他,用手里的干木棒敲了敲他的脑袋,道:“怎么,在外面跑野了?不愿意再过原来的那种清贫生活了?你小子给我好好地收收心,以后好好习武,好好教育飞儿,好好陪着你夫人,就成了。至于酒嘛,以后你要是实在想得慌,就来我们这里,我们心情好的话,会考虑给你一些。”
祈风看了看仙人,一脸苦容。
仙人嘴角翘起,递给祈风一柄利剑,道:“我看就这样吧,风儿啊,你现在就去你师父的墓地吧。我们有些困倦了。”
祈风明白这是仙人一贯撵人走的方式。于是他向两个老头道了别,拿着仙人给他的那柄利剑,怏怏不乐地去了烈阳的墓地。
此时的烈阳谷一片安静,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间或会有一声鸟叫或者一阵蟋蟀声从不远处的乱草里传出,惊得人身上挺不自在。
祈风一路走着,一路回想着自己从山后所遇到的一切人和事,他竟突然觉得那所有的一切是非恩怨都不过是红尘给自己的一份礼物,如今礼盒打开,却才发现礼物不过如此。就这样吧,以后好好生活,好好养儿子,好好照顾媳妇,好好守护师父的墓地以及那把在江湖上被传的神乎其神的胭脂残剑。
想到此,祈风索性轻运内力,纵身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烈阳的墓地里,此时他才发现师父的墓地竟然是如此地干净,与从前相比,真可谓是判若两地啊。
他感叹着轻轻走进洞中,进去以后,他看到了胭脂残剑,它正立在师父的灵位之上,隐隐约约间,仿佛闪着亮光,与以前相比,那剑竟显得更加具有威力。
祈风默默地凑前去,竟发现剑鞘上刻了一首诗,祈风又上前走了几步,方看清楚那诗的内容,原来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七律诗《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