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他现在对我很好。”钟离夏觉得修桦就是在挑拨离间。“我知道……你一直在晋南身边,对我有很深的误会……不管怎样,这个给你,相信你听完看完,会有自己的判断。”修桦说着递给她一个小袋子。钟离夏迟疑地没有接到手里。“放心,孩子。我不会害你的,我希望我是那个能给你搭把手,把你从黑暗深渊里拉出来的人。”修桦说得情真意切。然后拉起钟离夏的手,把袋子塞到她的手里。“如果你之后做出了任何决定,需要任何帮助……袋子里面有一个电话号码,随时打给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助你。”钟离夏低着头默默看着手里的袋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心一点,不要让晋南发现。”修桦再次叮嘱,然后拍拍她的肩膀,带她回到出租车司机这里,很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还再三叮嘱让司机师傅开慢点,注意安全。修桦一直目送出租车开出去好远,才露出了一丝不明意味的笑容。钟离夏坐在车里,内心很复杂。她捏着手里的袋子,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车子一路开得又快又稳,赶在了刘姨他们回来前几分钟到了家。刘姨一进家门,看着钟离夏坐在客厅看书,顿时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终于回来了!我这一路心里忐忑死了。”刘姨摸着心口说道。“谢谢刘姨,辛苦了辛苦了。”钟离夏赶紧安抚她。“我这就给你做早饭哈,小油菜面,很快的。”说完刘姨就风风火火地进了厨房忙活去了。钟离夏看着刘姨忙碌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修桦既然能这么精准地知道她的行程,必定是在她身边有眼线。这个人,会是刘姨吗?她想到昨天和刘姨提出帮忙时,她这么配合自己,不禁生疑。她摇了摇头,自己也觉得自己疑神疑鬼的,像演谍战剧一样。钟离夏和刘姨打招呼说自己上楼换衣服,顺便歇一会儿。她一来到自己的房间,竟然先是本能地查看房间各个角落,看是否有针眼摄像机。找了一圈发现没有,坐在床上,又开始嘲笑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了。她换好一身宽松的家居服,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慢慢地打开了这个袋子——里面是一封信——“小夏亲启”,和一支录音笔。钟离夏先慢慢打开了信,上面的字体看起来遒劲有力,应该是来自常年练习书法的修桦本人。小夏:见字如面。原谅我,一直没有机会能与你坐下来聊聊我和你母亲的事。这些年,你们母女受委屈了!想必阿瑾也不会在你面前提起我这个负心汉吧!是我……辜负了她!我们在大学经人介绍相识,虽然我读的是一板一眼的法律,她学的是天马行空的绘画艺术,但是我们却难得能聊得非常投机。见不到面的时候,书信往来一封接着一封;能见到的时候,对着彼此能聊上一整天。我们隔着专业的壁垒,也能欣赏对方、读懂对方,被彼此深深地吸引着,很快,我们就在一起了。我们非常相爱,非常!只是那时候,我很穷……没有能给她优渥的生活,但是我那时候深信,只要我努力,就一定能拼出一个光明的未来。可是,造化弄人啊!后来,我的一个小师妹……也喜欢上了我。没错,就是晋南的母亲。可是我真的只是把她当做小师妹而已……她每天都会出现在我面前,对我嘘寒问暖。开始我会礼貌地回应她,感谢她,但从未逾矩。不过这也造成了我和你母亲之间不小的信任危机。年轻人的情感啊,总是那么炽烈却脆弱,那时候我们经常吵架……吵完又和好,如此往复。有时候这边刚吵完,那边舒晴就来找我,看我情绪低落就来安慰我,有几个瞬间,我是有点心动的……我一面恨自己,为自己心动而愧疚;一面不自觉地想接受舒晴的关心,男人的劣根性啊!后来我学着去躲避舒晴,不再给她任何回应。那时候我拼命学习,誓要争取一个出国留学的机会,想带着阿瑾一起走,远离这个情感困局。我很自信,我相信以我的专业能力,一定可以争取到这个名额的。可舒晴为了留住我,不惜动用家族的势力,卡住了我。让系里把本该属于我的名额给了另外一个根本不如我的人!我知道真相之后疯了一样地找系里,找学校领导理论。可是他们都无奈地摇摇头,告诉我“解铃还须系铃人”,不恰当的比喻,讽刺和暗示地已经非常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