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失忆了。“他忘了周围的朋友,甚至忘了他哥哥,只记得他父母,以及画画这件事。但他现在很好。”ken顿了顿,继续说。“上次我跟他视频,他对我也毫无印象了,我趁着他父母出门的功夫,小声地问他还记不记得一个叫钟离夏的姑娘,他也说……不记得了。”“不记得我了……也好,也好。这样他可以开启他的新生活了……”钟离夏微笑着说,但ken知道,这抹微笑,算是哭笑。“说实话我感觉到歉疚,但同时也感觉到很解脱……”“我之后会找个时间亲自去美国代你看看他,不要担心,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平平安安的,还能继续画画,那就是好事一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ken宽慰着钟立夏。“嗯。”“对了,阿恕马上要过两周岁生日了,你有什么计划吗?”ken问钟离夏。“我还没想好。”说到这里,钟离夏的心思没有那么沉重了,自从上次出院后,她很配合医生进行积极的治疗,但有时候心情还是会很down,连导师都说她的画现在充满了阴郁色彩,美则美矣,但是总觉得有很多模糊的情绪,不过或许这也是一种风格。有时候,缺陷即风格。“不如,我们带阿恕去澳洲塔斯马尼亚岛玩玩吧?”ken提议。“澳洲和这里不是大同小异?”“也是。但好歹离得近不会太折腾小朋友。”“那我们去墨尔本看pkke吧?顺便一起露营,小孩子肯定觉得新奇。”钟离夏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好啊!”ken也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定了,正好那几天墨尔本会有个艺术节,我正好去看看画展。”钟离夏补充道。“我看你就是想看画展!”ken调侃她,终于让她露出了一丝“难能可贵”的笑容。此时身处北半球的俢晋南在思考着:有个s级项目要在墨尔本启动,要不要亲自去一趟——我说过,别再让我看到你天大地大,钟离夏从来没想过她和俢晋南会在澳洲再次相遇!当时钟离夏和ken带着阿恕来到墨尔本北部pkke(粉红湖)附近露营,为他庆祝完2周岁生日后,返回墨尔本city,钟离夏留ken带着阿恕在酒店休息。她独自一人前往墨尔本艺术节看画展。这个展被安排在新落成的皇家艺术大厦里,当天正赶上大厦的项目剪彩仪式。钟离夏正是在艺术展厅的门口与俢晋南再度不期而遇的……她看完展正往外走,而他被一群人簇拥着进来,钟离夏本低下头给这个浩浩荡荡的队伍让路,但她感觉有一束寒光射向她,让她本能地抬眼看过去,看到俢晋南的那一刻,她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们一行人走过……俢晋南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然后擦身而过。钟离夏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回过神,又是怎么坐轻轨回到酒店的,她回去对ken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走,我们今天晚上就回新国。”“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煞白的?”ken焦急地问,以为她的病又发作了。“我遇到他了。”钟离夏说道。“谁啊?”“俢晋南。”“……”连ken都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儿,隔着半个地球,恰好相遇?他怀疑这一切都是俢晋南设下的局。“那他有和你说什么吗?有没有为难你?”ken摸着她的两侧肩膀,试图让钟离夏平静下来。“没有。当时周围有很多人,他就是往我这边扫了一眼,没有特别的。”钟离夏回答。“那我现在改签回新国,你不要害怕,有我在。”ken一边安抚她,一边拿出手机改签机票。晚上六点的飞机,他们赶紧收拾了行李带上阿恕就赶去了机场,顺利地值机、登机、起飞,没有遇到任何奇怪的事,特别顺畅。“或许是我们多虑了?俢晋南也不至于在澳洲和新国的土地上对你怎么着。”ken对钟离夏说道。“嗯……也没准儿俢晋南压根儿就没看到我,他的眼光只是往我这里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我旁边也有游客的,或许是我太敏感了。”钟离夏轻声回答,不似之前惊弓之鸟的模样。“好了,别担心了,不要去想了。这个世界那么大,巧合的事儿那么多,不稀奇这一件。”ken再次安慰她。「这次是巧合,如果再有下次,那可就说不通了。毕竟,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ken送完钟离夏母子回家,脑中盘旋的一直是这个想法,如果真有下一次,他倒要看看俢晋南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回到家里刷了新闻看到,墨尔本皇家艺术大厦落成,至诚集团作为重要资方派代表出席剪裁仪式,照片中站在c位的,不是俢晋南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