俢晋南无所谓地说:“我感觉这小子对钟离夏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我得敲打敲打他。”傅惜时一副惊讶至极的表情:“不是吧,俢晋南?你是不是现在有被迫害妄想症啊?柯深这小子我知道,顶有分寸的一个人。不然我也不会把他介绍给你。”“我又没说他和钟离夏已经发生了什么,甚至钟离夏根本不知道柯深对她的感情。我这是男人的直觉,他看她的眼神就不对。”俢晋南解释。“直觉?你又没有证据!怎么女人一样,还信直觉那一套?你没事儿吧,俢晋南?”俢晋南闻言,瞪了他一眼没继续说。但傅惜时没完:“那要是他承认对你家钟离夏有意思呢?怎么处理他?辞退?”“嗯。如果他承认。”俢晋南说道。“兄弟你可慎重,别「滥杀无辜」他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家里人病着,弟弟妹妹还上着学,我受人之托,好不容易盯上你这块肥肉,可不能轻易让你甩掉。”傅惜时极力劝俢晋南理性一点。“我知道,他爸换肾的钱还是钟离夏帮忙垫付的。”“这你都查了?那没准柯深对钟离夏就是单纯的感激之情。她之前跟你提过吗?”傅惜时问。“没有,但愿是感激之情吧。”俢晋南冷冷地说。晚上,钟离夏给俢晋南打电话告诉他,今晚会加班到很晚,让他带着儿子早点先睡。俢晋南竟然出奇地顺从,让钟离夏感觉这里面有猫腻。“你今天怎么没说我?”钟离夏问出口。“怎么?是我平时对你抱怨太多了?婆婆妈妈?”俢晋南不高兴了。“没……”但很明显是这个意思。“我带儿子去见南山玩了,怎么,你的好闺蜜祁斯宁没和你说啊?”俢晋南问。“……我今天忙的都没看消息,那你带着儿子注意安全啊。”钟离夏一副不放心爸爸带娃的样子,再三和他说叮嘱事项。他有点嫌她唠叨了,赶紧找个理由挂了电话。“只许你唠叨啊……”挂了电话钟离夏还在碎碎念。然后赶紧打开微信看消息,果然,祁斯宁和柯深都发消息告诉她,俢晋南带着儿子一起去「见南山」了。只是钟离夏还在纳闷,俢晋南明明有司机,为什么还要带着柯深去呢?他走了,谁来“看管”她啊?发出警告第二天下午,俢晋南带着阿恕返程。小家伙儿在傅惜时这里可算是撒开欢儿的玩了,追鸡赶鸭,不亦乐乎。一上车就撑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没一会儿就靠着俢晋南睡着了。俢晋南换了个姿势把他轻轻地抱在了怀里,用干燥的大手帮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柯深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俢晋南如此温柔的动作,顺手就把空调调高了一些,他担心一冷一热会让阿恕受凉感冒。车子的静音效果非常好,柯深开得也非常稳,没一会儿阿恕看上去就进入了深度睡眠。这时,俢晋南开了口:“最近跟着钟小姐,觉得怎么样?”柯深觉得俢晋南话里有深意,斟酌了半晌:“我就是按照修先生的吩咐做事而已。”“然后她就知道你家里的情况了?”俢晋南哼笑。“修先生,我……”柯深其实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释,他第一反应是,这会不会给钟离夏带去麻烦。“记得我最开始和你说过的话吗?”俢晋南问。“记得,您让我要「恪守本分」。”不该听的事儿不听,不该问的问题不问。只是没有说:不该动的感情,不要动。“那你做到了吗?”俢晋南这话三分质问,七分试探。就看柯深的态度了。但柯深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逾矩,所以并没有过于心虚:“修先生,我从未逾越,一直恪守本分。”“你喜欢她。”俢晋南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句,仿佛早已看穿他对钟离夏眼中的炙热。柯深毕竟是军旅生涯中锻炼出的汉子,必备的心理素质考验也很过硬:“钟小姐确实人很好,很照顾我,我对此心怀感激。”柯深把所有的情愫归结于「感激」,既然俢晋南知道了钟离夏对他经济援助的事情,就索性这么承认。或许真如傅惜时所说,是自己感觉错了?但俢晋南最后还是半警告半提醒地对柯深说道:“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人。”柯深没有辩驳:“我记下了,修先生。”“即使有,也给我好好地藏起来。”柯深没有接话。他当然知道,即使钟离夏就是俢晋南圈养的金丝雀,他和她也是云泥之别,他从未觊觎她半分。但有时候倾慕之情是控制不住的,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泄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