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柔声细语地哄着自己,给了温蕊一个错觉,仿佛司策当真只是为了让孩子们将来的路好走一些,而并不是为他自己谋福利。
温蕊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突然发难:“你说实话,领证是不是为自己考虑?”
“为自己领不领证又有什么关系。我俩从前有过那张证,你该走还是走,所以没有也没关系。我有信心把你一直留在我身边。但孩子们不一样,他们更希望有一对结了婚的爸爸妈妈,而不只是保持情侣关系的父母。当然你若不想也没关系,准生证和户口我会让人去办,我们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一切都不必变。”
温蕊沉默了,不是被司策说服,而是突然意识到没有那张证很多事情办起来确实不方便。她跟纪宁芝聊天的时候听她提起过准生证一类的事情,蒋家跟司家一样,这些证件即便没有结婚证也都能办下来。
“可就算这样也挺麻烦的,还有孩子的出生证明。我是懒得去想,全扔给老蒋一个人去头疼。”
温蕊看了眼司策,想着要不要也这么狠心,把所有的麻烦全扔给他一个人处理。
“那……我再想想?”
司策也不逼她,一副任她做主的样子:“好,你慢慢想,不着急。”
两人谈了这么一回后,司策当真说到做到,没再提过领证这个事儿。每天依旧是一副好丈夫好男人的模样,将温蕊照顾得无微不至。对孩子们也是万分期待,甚至还专门请了家庭医生来,定期为温蕊做各项基本检查。
家里的阿姨又添了两个,一个专门负责孕妇的营养餐,另一个则照顾温蕊的生活起居。出行的司机也多配备了一个,同时车子也配置了好同辆,让温蕊随着心情任意挑选。
工作方面他跟钱辰打了声招呼,适当地减少了温蕊的工作量。上台演出的机会删减了一些,剩下的时间就改成了幕后。
这似乎又回到了温蕊以前的状态,过着衣食无忧的阔太太生活,一切都有人准备妥当。工作上也是退居幕后以给人写稿为主。唯一不同的便是心境。
再做回司太太,温蕊已没有了从前的局促与不安,而变得从容享受起来。不必担心要看人脸色过活,阿姨和司机也不是谁派来盯着她的。花钱买东西的时候不必想一下这是司策的钱还是她自己的钱,尽管她不喜奢侈浪费,但也不会因为司策送她一个稀有皮的包包而忐忑不安。
他们终于过起了平等的生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参天大树,而她也不再是跟在他屁股后头永远的小尾巴。
在体验了一阵子平等的夫妻生活后,温蕊这才发现其实结不结婚都不重要。只要能一直维持这样的关系,那张证存在与否都没关系。
那不再是一张束缚她手脚的证件,反倒成了两人一段良好关系的见证。没这张证对她来说生活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对于她的孩子们来说,或许就会有小小的麻烦。
既然如此,领了又何妨。只要司策对她的态度不变,其他人怎么想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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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这一层关系后,温蕊的生活变得轻松许多。而领证的事宜也终于提上了日程。
她是初春怀的孕,等三个月胎坐稳后已是入了夏。天气一热人就有点犯懒不想动弹,温蕊因为工作的事情一时忙晕了头,也暂时忘了领证这个事儿。
司策那边看起来波澜不惊,似乎也跟她一样不慌不忙。只是在温蕊看不到的私底下,许斯年时不时就要刺司策两句。
“你这速度也太慢了点,你看人家蒋雍,一架湾流一个小岛出手,从前嚷嚷着要做独立女性的女朋友立马乖乖领了证。你再看看看你,谁跟我吹快了,这孩子都快生了,证还没见着。”
司策只当没听到他的调侃,往他的酒杯里又倒了满满一杯。
“拿酒堵我的嘴,怕是不行。”
“那我帮你寻摸着对象,这样你就不会整天盯着阿策领证这个事了。”
这话是蒋雍说的,刚说完就接收到了一记许斯年射来的凌厉的眼神,立马乖乖闭嘴。
安静了一会儿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又开始嘴贱:“说得也是啊阿策,你跟温蕊到底怎么谈的?”
“关你屁事。”
“这是生气了,哎哟看来谈得不妙。那斯年呢,要不要我给介绍女朋友,我现在可是闲得很,趁我家小公主还没长大,我先替你把终身大事解决了。等我姑娘大了我可就要忙了,到时候我可就顾不上你了啊兄弟。老婆孩子比较重要,你们两个未婚人士理解不了这种甜蜜的苦恼……”
蒋雍喝多了酒只顾着自己逼逼,说到后来才发现眼前一黑,两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的面前,一左一右拦住了他的去路。
蒋雍心里暗道不妙,求饶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两个狐朋狗友结结实实地“教训”了一顿。
惹不起惹不起啊,生活不够幸福的男人果然是惹不起的存在啊。
司策和许斯年一起把蒋雍“欺负”了一顿后,神清气爽地回了家。他虽没喝酒,但身上还是沾了点酒味。未免温蕊闻不惯,到家后先进浴室洗了个澡顺便换身衣服。
温蕊知道他回来了便从书房出来,进房的时候正巧赶上司策在听语音。蒋雍的大嗓门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到底是不是兄弟,下手这么狠,不就嘲笑了你两句。你跟斯年都不是人啊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