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不耐,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给带上,于是现下,眉宇添了火气。
他唇角紧抿。
白霁溪没发觉,盯着他手机屏幕,抬头问:“这人在哪?”
那件护士服终究派上用场,让老同学等在外边,她先换上衣服,因为犯人所在的病房被特殊对待,门外民警值班,她遂随手拿了陆淮深的一支笔,往口袋一夹。
“阿霁!!!”
逃出来不久,走廊尽头传来叫喊。
好在走廊上有病患护士,他们不会太显眼,她当机立断,催促老同学:“你快走。”只希望他一身医袍,不会叫那变态立刻认出来。
“我不知道他会这么早下手术。”
不知怎么,邵汀渝的关注点完全不同:“你怕他?”
不过一个闪神,眼睁睁看着老同学转身,她慌地一把拽他,没拽的动,相反地被他带了回去,一瞬迎面便撞入那斥红的双目。
静默也不过半秒。
被她握着胳膊,邵汀渝护着她:“你是不是欺负她了?”爆了一句脏话出来,眼前人玉骨清端,他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我问你你他妈是不是欺负她了!!”
胳膊被使劲地拽住,其实她没有多大力气,他还是顿了顿,趁机,白霁溪拦在他面前,松了手。
仍然迟了,手腕猛地一紧,被连手带人地扣在消毒水味的胸口上,贴着他衬扣。
陆淮深捉着她手腕,撕开湿巾包装的力气比平日急乱,将她的那只手里里外外地擦拭,拭地发红,她隐忍着,扭头,看清老同学身后好几人赶了过来,但她不能说。
一旦为别人出声,陆淮深一定勃然。
她道:“我没有想跑。”
这是实话。
那些保安已经赶到,掣肘邵汀渝的动作堪是用了全力,她始终抿着嘴,牵起身前男人的衣袖,不断地放软语气,开始扯谎:“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病了,我就想去看看,但是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才打扮成这个样子。”
她是想搜集证据,不肯错漏关于陆淮深的任何线索。
“阿霁。”
抬起她的手,在泛红的皮肤上缓缓地揉。
口罩后的小脸却雪白,陆淮深想将她口罩戴好,碰之前,小姑娘本能地一躲,避开的痕迹微微,他执意地捧住她脸颊,整理口罩:“我还有一次查房。”
查的那间房正是特殊病房。
门外民警把守,但都认得他:“陆医生。”自然而然地腾出了路。
步入一室的阒静,白霁溪的注意力全在病床上,但见病人脸上密紧的针线,第一眼感觉十分骇人,第二眼,她觉出眼熟来,对于显然四十多岁的中年病人,她静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