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夜顿了顿:“贺梦儿古灵精怪,看着年龄小,脑子却很聪明,我觉得比较有可能的是她会欺负秦夏。”
范心云不知在想什么,低着头好半天没有说话。
两人今天帮着贺梦儿折腾了一天,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姬夜用手机软件搜着附近的好吃的,却猝不及防的听到一声低低的呢喃。
范心云:“我们也会像她们一样结婚吗?”
姬夜的眼神暗了暗,内心纠结再三,却始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最后范心云主动的岔开话题,自然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声低语只是姬夜的错觉。
但是姬夜还是在转头的瞬间,看到范心云泛红的眼睛
不同于姬夜和范心云之间越来越沉闷的气氛,婚房别墅里,却是一片温馨浪漫,仿佛所有爱情的美好都聚集在了这里,贺梦儿单膝跪地,她感觉自己每呼吸一次,连空气都是甜的,即使秦夏还没有回应她。
秦夏眼里慢慢晕出一层薄薄的泪水,融化那昔日布满冰冷的眸子,现在,这双贺梦儿最爱的眼睛里只剩下了感动和情愫。
贺梦儿:“秦夏,我们虽然都已经领证结婚了,但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一句明明白白的告白,说我□□或者仪式感太强都行,我总觉得这个告白是要补给你。所以,秦夏,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发自内心的在一起,抛开家族,抛开一切,只遵循你自己的内心。”
贺梦儿眼里亦是充满了晶莹的泪珠,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就连贺梦儿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可能是太感动,可能是太激动,又或者哎呀,总之,贺梦儿觉得现在这个时刻是她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之一。
秦夏眨了眨眼睛,勉强让鼻头不再那么酸涩,来保证自己说出口的嗓音不会充满哭腔。
也许贺梦儿策划了这场告白的初衷仅仅是想给秦夏一个仪式感的告白让两人之间隔着的那层半透明的纸彻底消失。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的精心策划,她的用心对秦夏而言,还有另外更重要的意义。
秦夏自小的生活里,在她开始记事的时候,虽然她没有父亲但是母亲给了她全部的爱。
就像是没有见过光明的人,一直身处黑暗反而对光明的期望没有那么热烈。往往在黑暗中拼了命去追求光明的人,都是见过光明又坠入黑暗的。
所以,体会过母亲全部爱的秦夏,在失去母亲和她的爱后,性格变得冷淡。这种变化可以说是一种自我保护,也可以说是觉得自己再也无法见到光明的绝望。
自那以后,秦夏无论是在秦家,或者后来出入职场渐渐崭露头角,她都没有再感受到爱。
虽然职场里有不少男的女的向她示爱过,但是秦夏打心底就觉得,这些人对她的爱来自于看中她和她身后的秦氏集团所能带来的利益。
这种目的性太过于强烈的爱,在她看来根本不能称之为爱,说是利用或许更恰当些。
随着秦夏年龄增长,她越来越不相信会有人无条件的给她爱,而她想要的,只不过是纯粹的爱而已。
纯粹的爱,听上去是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秦夏却明白,在这个利益当道的社会里,她的想法可以说是天方夜谭,简直就是奢求都奢求不来的。
就在她感到绝望,认命接受家里安排,成为家族联姻的工具人的时候,偏偏上天眷顾了她,让她认识了贺梦儿。
贺梦儿这个刚刚大学毕业,初入社会的女孩,偏偏有着最吸引秦夏的东西,那就是干净,不像在职场浮浮沉沉久了,成了五颜六色的染色纸。
贺梦儿可以说还是一张白纸。
如果可以,秦夏愿意一直保护她,让她永远是一张白纸,可是秦夏明白,只有贺梦儿自己强大,才是保护她最好的方法。
即使心里很不情愿,秦夏也不得不放手让贺梦儿成长。
成长的代价总是惨痛的,但是秦夏想尽可能的保护她。
这种付出,秦夏是不求回报的。
但是此时此刻,贺梦儿用求婚的姿态单膝跪地,满脸虔诚,认真的问她,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forever的那种。
这个瞬间,秦夏突然觉得,内心多年以来缺失的那块,现在被填补的满满当当的,被眼前这个叫做贺梦儿的女孩用她竭尽全力的爱填补的满满当当。
心里的温暖和感动是前所未有的浓烈,秦夏想,原来爱情还能这般美好啊!!!
秦夏伸手拉起了还跪在地上的贺梦儿,她弯腰帮她揉了揉膝盖,问道:“你刚才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跪的那么猛,膝盖痛不痛?”
这都什么时候,贺梦儿哪里还顾得上膝盖疼不疼,她下意识的摇摇头,脱口而出:“不疼。”
秦夏不作罢,非要贺梦儿把裤腿卷起来看看膝盖,贺梦儿一把拉住她的手:“哎呀,秦夏别管膝盖了,我真的没事,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不愿意?!”
贺梦儿承认,自己说这话是有故意的成分,那楚楚可怜也是自己装的,但是此刻她心里的紧张确是真的。
秦夏笑的好温柔,她揉了揉贺梦儿的脑袋:“愿意,怎么会不愿意,forever的forever都行~”
这一刻,贺梦儿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怎么油然而生一种死而无憾的壮烈感。
贺梦儿兴奋极了,主动凑近,踮起脚尖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