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淮文神情正经,但话语却捎有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还有几许轻佻。
“比如说,啪啪啪炸一下火车,什么的。”
话里行间潜藏的深意,犹如一封共邀身前之人迈往欢愉的邀请函。
他怎么可能不明白雪漾的深意?
只不过有时候他想懂,有时候他不想。而恰好,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他更想让她懂。
“我对炸火车可没兴趣。”苏绮挑眉,径直拒绝。可末了,她又啼笑皆非地添了句。
“雪漾等你去呢。”
听到苏绮把自己拱手让人,原淮文有点头痛,眉头皱起了几分,他低声抱怨。
“你明明知道我对她没意思。”
看着眼前男人苦大仇深的模样,苏绮不以为是。
“意思这种东西,可以慢慢培养,不急一时半会。”
“可是我急。”
他意有所指。
并非雪漾,而是他人。
更比如说,是眼前人。
停顿了一下,原淮文接着出声了。
“我不想再等了。”
“哪怕是一时半会,我也等不下去了。”他的声线陡然带上了丝丝的沙哑,形如大旱已久、正拥着最后一潭水的沙地。
忍了这么久。
着实已经不想再忍了。
若是再等下去,怕是有一天他守了这么久的瓜就要被姓陈那混小子摘走了。
一想到她对着别的男人笑;
跟他如胶似漆。
——他就嫉妒得发疯。
低眼凝视着苏绮的目光蓦然多出了几分坚定,他抿了抿唇,喉结滚动,突然弯下了身子,脸直直向她凑近。
见原淮文的眸光忽有不对,苏绮心中顿时咯噔一声响。她使了劲儿动了动,却依旧被他牢牢制住、挣扎无果。
一瞬怔愣后,苏绮双眼眯起,神情趋向冰冷,她以眼神警告道——
‘死小子,不准再靠近我了!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所谓说好的——不外乎是指日常忽悠观众老爷、金主爸爸们的常规操作。若非如此,苏绮也不会配合着他上演这么一出。
但现下,似乎有哪里变得不太一样了。
显然。
有一个人不甘于此、他已是不想再守约了。
原淮文正朝着被划定好的界限的另一端,更迈进了一步。
只当作看不见苏绮神色中的警告,他俯低了身子,嘴唇继续一点一点向她的耳畔接近。
在两人皆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略有温热湿润的唇轻轻吻上了她的耳朵。同时,带着迷醉的呢喃之音也是低低响起。
“苏苏,我……”
可正当这时——
外头突然发出了轰隆一声的巨响!从窗户外边透进来的浅淡月色也是瞬间被黄灯所替代。
列车进入隧道了。
四下一阵朦胧的黑,唯有嵌在隧道壁上的昏暗黄灯不断向后倒退、滑过。车厢里头因此一阵黑一阵黄,似幻灯片,不停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