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太久,会让别人误会的,还是说,你没得到过我?所以始终放不下?”
竹心彻底没了耐心:“要是这样,等我流产后,休养三个月,再伺候大人几天?”
张为之终于忍不住斥责:“沈竹心!你怎么变成了这样的人!”
“我是怎么样的人,张大人现在不是知道了?”竹心冷笑,朝着张为之步步紧逼,“大人要是不嫌弃,我也可以现在伺候您。”
“住口!”张为之再也无法忍受,放下落胎药和养元丹,转身开门出去。
竹心看到落胎药的标识,打开盒子拿出鸽子蛋大小的药丸,直接放进嘴里。
为了保证药效,竹心强忍着苦到令人作呕的气味,愣是仔细嚼碎了才咽下去。
落胎药入腹,悬着心落地。
竹心瘫软的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起她刚才和张为之说的话,眼泪汹涌落下。
不消片刻,肚子传来一阵阵抽痛,从轻微到剧烈。
额头开始冒出热汗,竹心痛到撑不住,便侧身蜷缩在地板上。
很快腹下流出一阵暖流,汩汩不断。
疼痛却仍在继续,剧痛从腹部蔓延到四肢百骸,窜进大脑里,仿佛无数根针扎了搬来。
热汗很快变成冷汗,腹下还在不断流血。
审讯室内顿时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竹心痛得满地打滚,咬破了嘴唇,终于惨叫出声。
门外的张为之不是没听见动静,直到听见竹心的叫喊,他的理智才彻底粉碎,慌忙推门。
迎面扑来一阵浓重的血腥味,远处看守的衙役都闻到了。
“张大人,你对沈姑娘用了刑吗?”
张为之慌张进来,正要去抱地上的竹心,门外传来衙役的惊呼:“熊大人!你们——”
“滚开!”梁沐祈的声音出现在门外。
几步赶到门口,看到躺在血中打滚的竹心,正抵死推开张为之。
梁沐祈想起任公公说,张为之进宫,专门去了太医署,拿了几瓶养元丹走了。
这东西是宫里娘娘们小产后,最常用的丹药。
原来兰心说,竹心极有可能怀孕了,是真的。
“滚开!”梁沐祈怒不可遏,拎起张为之扔到一旁,抱起瑟瑟发抖的竹心,“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熊叔!请黄御医!快请黄御医来!”梁沐祈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他真的不知道,女人落胎,竟然会流出这么血来。
熊明挥了挥手,派人去请黄御医。
竹心浑身发冷,全身痛不欲生,耳边还断断续续传来梁沐祈的声音。
她真的好想晕过去,但每一寸骨肉的剧痛,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
梁沐祈抱着她走出审讯室,嘱咐熊明留下审问张为之。
又不顾大理寺卿的阻拦,一脚踹开拦住的衙役,硬是带着她上了马车,回到了定国公府。
径直奔向扶风斋,把她放在了卧室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