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眉:“……”
她是不指望荣凤卿能做什么了,她直接简单粗暴的把差的东西划出来,按照市价折算成银两。
七千五百五十三两。
她微笑着一边打算盘,一边把这个数字报给两位王妃听,声音欢快轻柔:
“这样,得绕人处且饶人,给您抹去个零头,就算七千五百五十两得了,五福临门多吉利…”
“你这是抢钱!”汝南王妃已然悠悠转醒,又恨不得昏过去,红着眼瞪她。
水眉懒得与她们纠纷,只淡淡提醒一句:“天微亮了,现在估摸还有一个时辰王爷就要入宫了,无需我说什么,大家自己掂量吧。”
说着,她瑟缩着打一个喷嚏,抬眼笑盈盈看荣凤卿:“王爷,寒气怪森的,咱们回屋里歇息会吧…”
荣凤卿被惊醒,迷迷糊糊的揉下眼睛看她,反应过来后嗤笑一声,翻身进去了,在寒风里也打了个寒颤,水眉赶紧随手拿过箱子里一件裘衣给他披上。
荣凤卿面色不耐,水眉哄着他仿佛哄不愿意穿厚衣服的孩子,好歹是给他披上了。
在外人眼里,这两人不啻打情骂俏。两个王妃和郡主眼神完全变了,咬牙暗恨她。
顾廷眼神瞬间一变,几欲把她生吞活啖一般,他抚摸上脖间刀疤,露出一个狠毒笑容。
他说自己为什么一见荣凤卿就脖子疼呢…
如果那个梦是真的的话,所有都能解释,那他是不是可以先下手为强,杀了荣凤卿,然后把水眉捉了囚禁屋里,叫她做自己一辈子禁脔?
上辈子他杀了自己,这辈子怎么样,谁也说不定了。
各有各的心思,顾廷冷笑一声,飞身上马,驾马而去,过了两刻钟时间就回来了,他怀里攥着一个小包,缓缓上了台阶,打开给水眉看。
是地契房契银票。
“王府余钱不多,这些你拿着,看能抵多少?”他低声道。
汝南王妃那边看大势已去,连地契房契都不得不拿出去赔给人家,咬牙切齿的骂着水眉,然后哭成一片。
银票有五千银,水眉看着地契,一共十份,是王府积攒多年的土地,还有小庄园可供耕读度假,房契一共五份,应是王府别苑花园。
她随意扫一眼房契上名字,整个人如坠冰窟。
落梅苑!
前世顾廷囚了她八年的地方!
她所有表情都落入顾廷眼里,顾廷不知不觉靠近了她,目光如蛇,冰冷潮湿蜿蜒而上,觊觎着她的心脏。
“你看这些够吗?”
水眉四肢冰凉,被顾廷看上是她一辈子悲剧的开端。
她只是说一句想出门去,就被他用铁链儿栓在床上,整整一天不许下床,她近乎虚脱。他总是喜欢叫她穿着戏服带着凤冠,然后肆意玷污她,他喜欢那种践踏掌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