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多年,他遇到过无数跳梁小丑,事前像个蚂蚱肆意蹦跶,事后各种改口道歉,各种赔不是。
总觉得,对外人造成了伤害之后,一句道歉就能相安无事!
“我看起来很深明大义?一句道歉,本王便会不了了之?”沈卓缓慢抽出佩戴四枚龙戒的左手,盖在陈威的头顶。
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幕,却让现场诸人,心脏骤跳,头皮发麻。
陈威更是吓得涕泗横流,尤其在沈卓的掌心,触及自己毛发的刹那,他感觉灵魂都要崩裂,毁灭。
“我很小鸡肚肠的。”沈卓感慨。
哧!
一股粘稠的殷红血迹,随着陈威的口腔逸散,源源不断,溅落于光洁的地板上。
是啊!
沈卓虽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罪孽深重的魔鬼,但,他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好人。
有私心,有贪欲,更有自幼便扎根在骨子里的戾气,以及狠辣!
人无完人!
“谁碰我亲人,我杀他全家,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沈卓冷笑,左手五指仅是轻飘飘动了下,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的陈威,顿时没了动静,好在状态安详,没有出现血腥画面。
偌大的现场,诸人大气不敢出。
而,跪在沈卓脚前的张锲,吓得三魂六魄皆飞,区区一个为虎作伥的陈威,就得到这么沉重的惩罚。
他张锲,作为出手掌掴余莲的罪魁祸首,只会死的更惨,这……
嘶嘶!
张锲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单芳同样哭花了妆,沈卓并不关注这些,眸光扬起,示意余莲,“走?”
“啊?”余莲堪堪回神,同步发觉一道又一道艳羡,崇拜,嫉妒,乃至复杂的眼神,集体涌现出来。
这辈子,好像从未如此受瞩目?
仿佛,万千光辉全部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实在太棒了。
“好你个沈少卿,快让我仔细瞅瞅,这袍子。”余莲展露笑颜,几步蹭到沈卓跟前,抚着他的白袍,大眼睛咕噜噜转动。
沈卓按了按余莲的脑袋,笑而不语。
“我会处理干净。”曹英果断让路。
等沈卓和余莲相继离开,这位不苟言笑起来,颇具威严的年轻男子。
已悄无声息蹲至张锲跟前,并揪住他的脑袋,向上提起,“走吧,去您这位张少的府邸,坐坐。”
张锲,“……”
养不教父之过!
既然做儿子的这么嚣张跋扈,动辄毫无理由的掌掴他人,总该问问做父辈的,究竟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此时的杭城。
飞毛大雪络绎不绝,须臾之间,枝头已经压满。
人间像是一夜白了头!
“真美啊。”走出酒店,余莲双手撑开,踩着咯吱咯吱响起的雪花,喜出望外道。
沈卓徒步跟上。
一朵又一朵雪花,坠落肩头,攀附在胸怀两侧的正蟒,与月光相映成辉!
“终于等到你了。”沈卓摊开五指,任由雪花汇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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