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英深知在这样的场合,提及宁洋的邀请,属实不妥,略感抱歉的点点脑袋,随之电话回复对方,进行拒绝。
邀请,拒绝。
一气呵成。
然而,越是这样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普通举措,越让现场众人心惊肉跳。
这拒绝的可不是什么小鱼小虾,那是来自帝京的超级门阀宁氏一脉族人,手眼通天,在整个国内,能够挤进前五的顶级世家后辈。
这……
王正的脸,一抽再抽,那种由内至外,能够切身体会到的心悸,让他握着一次性杯子的右手,都在剧烈颤抖。
原本自信,骄傲的神态,也消失不见。
转而苍白如雪。
与此同时,还有一肚子的疑惑,等待解开。
杭城的体量,与帝京,无异于一个天一个地,在杭城称王称霸,即便当上了所谓的头部人物,放到帝京,最多算作小鱼小虾。
换言之,王正在杭城,哪怕人脉渊博到深不可测,但碰到帝京那批掌握权势的名门,世家,毫无例外唯有缩着脑袋认怂!
现在的状况,其实有点不太一样……
他遇到的是一个,敢将帝京超级门阀后人,不放在眼里的存在!
关键,不单单出人预料般回绝对方的邀请,甚至引用了‘让他滚’三个字,这他妈究竟哪来的大罗神仙,名满帝京的贝勒爷,都不够他看?
真要这样,那他王正,岂不是在对方眼里,连蝼蚁都算不上?
“你,你……”
王正心口乱跳,先前还在仗着天时地利人和,觉得一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在自己的地盘闹事,等同找死。
现在,王正连直视沈卓的勇气,都没有了。
紧随而至,沈让亦然瞳孔失色,一股凉意瞬间袭击四肢百骸,大脑更是空空荡荡,处于麻木状态。
苏安安则下意识后退,试图拿王正当依靠,躲在他身后,无奈这位王姓大领导,自己都吓得半死,谈何再去为苏安安保驾护航?
王正耷拉着脑袋,眼神游离,他在思考,这家伙是不是真敢将贝勒爷宁洋不当回事?
举国之内,能将宁洋不当回事的人,在帝京那里,确实大有人在,但基本上是长辈,前辈。
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张口闭口让宁洋滚……
唰!
刹那之间,王正猛烈抬起脑袋,眼睛无限瞪大的同时,就感觉过于天方夜谭,这,这怎么可能?
他的双手绷直,脑海眩晕。
一张嘴半开半合,似乎有着什么话要追问沈卓,最终迫不得已压在喉咙深处,选择沉默。
那个注定要绚烂千古轮回岁月的名字,在四万万子民的心目之中,如同神灵的名字,与日月争辉!
王正之所以目瞪口呆,其实并非在猜测,眼前的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那位本尊。
只不过,因为这个仿佛具备神性的名字,过于惊世骇俗,论及份量,堪比沉甸甸的山岳。
再细细联想,举国之内,能将大贝勒宁洋不放在眼里,并叫他滚的年纪相仿的同辈,除开沈雕寺的那位龙太子……
关键,龙太子和宁洋,差不多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不至于关系闹僵,更不会叫嚷着让宁洋滚。
何况,龙太子曾不止一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与眼前这位年轻人,完全两个长相!
排除掉龙太子,只剩下唯一的合适人选!
倘若眼前的这位年轻人,真有资本和胆魄,让贝勒爷宁洋乖乖夹起尾巴做人,那……,只能是他了!
嘶嘶!
这是第二次,脑海中不自觉的泛起那个人的名字,王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也逐渐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