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市,人潮涌动。
断断续续身影绰绰的商贸街,像是于一瞬间,时空静止,画面定格在某个,令人难忘的历史时刻。
无数活在当世的普通人,抬头观望。
那副悬挂在商贸街,正中心的壁挂电视上的青年身影,久久无言。
夏冬兰紧张又激动的握着董汉山的五指,中途想要说着些什么,最后,万般言语尽在沉默之间。
董汉山抓抓自己的脑袋,露出在夏冬兰眼里,始终憨憨的,也略显灿灿的笑容。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董汉山开心道。
夏冬兰默默点头,从他们认识,到相知,再至慢慢走到一起,成婚组建家庭,她一直觉得,自家丈夫是个大智若愚的人。
不与人争,不与人计较,始终踏踏实实的样子。
但是,贵为人妻,哪里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出人头地,又或者说出类拔萃?
何况,自家丈夫人品,性格,脾气方方面面都不差,有时候夏冬兰很不理解,老天是不是合眼了?
如今……
夏冬兰再次抬头,巨大的画面中,是丈夫年轻时,在大雪域从戎时的模样。
两颊布满红光,露在外面的双手,也出现了大面积的冻疮,有些痊愈结痂,有些尚未长好。
董汉山!
籍贯邓州!
原,北系重骑兵主将之一!
于新千禧年,先后打过雪域关奇袭,风神谷伏击,拓尔海之战……
这一份显赫战功,足够董汉山位居名将之列,在当年那个阶段,出彩程度完全不逊色于沈卓。
如今蛰伏数年,这个大隐隐于世的当世名将,终于,又重新续上了自己,未了的从将之路!
多日来,生意不景气的汉山饭馆。
张武怔怔的抬着脑袋,望着画面中的那位魁梧有力,精神奕奕的青年人儿,一阵茫然失神。
如果不出意外,中午做完账,下午继续忙活一会儿就回家了,然后吃饭,再去董汉山那边坐坐看看。
毕竟多年老友,这次一别,究竟多少年之后,方能团聚。
张武也不知道。
他更不知道,董汉山这次离开,并非为了躲避什么陈老四的纠缠,想着惹不起,只能选择躲起来。
“原,北系重骑兵主将?”
张武瞪大眼睛,若非看到画面中,那些清晰的字眼,以及董汉山的样貌,他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揉揉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笑,还是该哭。
人潮涌动的商业街道。
董云雷一家三口,正在觅食。
本想着这次难得来趟市中心,有董汉山招待着,蹭蹭吃蹭蹭喝挺好的,既不用自己破费,还有人老老实实亲力亲为服侍伺候着。
岂料,原本和睦的一家子亲戚,长时间没见,关系想着也不会淡薄到什么程度,怎知越吵越厉害,最终不欢而散。
尤其那个董汉山,眼里哪还有自家这个长辈?动辄冲自己大喊大叫也就算了,还差点让自家宝贝儿子受伤。
最后,还大手一挥让自己哪来的滚哪儿去?别在他那个破家里吵吵闹闹?这……,简直欺人太甚!!
若非他脾气好,年纪大了宰相肚里能撑船,也念在董汉山是小辈的情面上,否则,这事肯定没完。
“子健,昨天的耻辱你可要好好记在心上,有朝一日光宗耀祖了,再见着董汉山,绝不可以手下留情,哼。”
董云雷双手并拢,吹胡子瞪眼道。
既然这董汉山,眼瞧着自家儿子即将成才,注定从今往后飞黄腾达,既不稀罕,也不想着怎么巴结巴结。
那,以后他董老三一家,同样不需要如何如何照顾,提携董汉山,哪怕是董汉山的父母亲自出面了,他也绝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