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现在的心情如何呢?&rdo;
&ldo;为什么要做……这种事……&rdo;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好不容易才挤出回答。
&ldo;为了供应需求啊,大家都喜欢重口味嘛。断头台和江户时代的公开行刑不也是这样?你们媒体每天不也都在报导杀人案,跟我们有什么两样?大家都看得开心不已……因为对人类而言,欣赏&lso;他人的死亡&rso;是一种快乐的享受,其中又以&lso;杀人&rso;为终极娱乐。大家都想看,大家都想一睹&lso;杀人&rso;的画面……没办法,这是人类的原罪。&rdo;
我已经无力回话了。
男人弯下腰说:&ldo;恭喜您被选为今天表演秀的主角!&rdo;
说完,他慢条斯理地往货车走去。我已没有逃跑的余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突然间,黏稠的液体从天而降,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浓的汽油味。汽油渗进头上的伤口时,我感到一种和刚才不同类型,却同样难以忍受的痛楚。我好想解脱,好想快点解脱!正当我这么祈祷着时,周围突然陷入一片白光,火焰瞬间爬满了我的全身。好烫,好烫,好烫!身体不受控制地跳起,想要逃离这令人痛不欲生的灼热。烈火摧残着我的身躯,我能听见皮肤烧焦的声音。
就在这时,我看到了……
在悬崖的上方,停着一辆中型巴士……在那辆巴士中,肯定有人在看着这一切,欣赏……我被烧成火球的画面。我仿佛能看到,那一双双等着我被烧成灰烬的眼睛、眼睛、眼睛。
随着身上的火势越来越大,周遭也越来越亮。就连离我十几公尺远的巴士也照得到火光。
透过中型巴士的窗户,我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脸庞,一个戴着灰色帽子……报童帽的女性‐‐&ldo;她&rdo;是&ldo;有明&rdo;的女记者!我曾和&ldo;她&rdo;在案发现场打过几次照面。
意识离我越来越远,脑中浮现怀孕的妻子,以及明年即将上小学的儿子的稚嫩脸庞……
我就这么看着车上的&ldo;她&rdo;,直到被大火燃烧殆尽。
※此篇各段标题的&ldo;ki&rdo;、&ldo;tenj、&ldo;k2&rdo;、&ldo;show&rdo;,各为日文&ldo;起&rdo;、&ldo;転&rdo;、&ldo;结&rdo;、&ldo;承&rdo;的谐音,即&ldo;起&rdo;、&ldo;转&rdo;二合&rdo;、&ldo;承&rdo;之意&iddot;
天色暗下来了。
白天还没什么感觉,但一到傍晚气温就开始下降。十一月就要结束了。
秋庭祥子从沙发上起身,按下电暖器开关。
外面传来小朋友的喊声。这栋公寓旁边就是儿童公园,常有小学生放学后来这里玩耍。这一带平常很安静,然而一到傍晚外面就很热闹,就连这间位于五楼的房间,都听得到孩童的嬉闹声。
因天色有些昏暗,祥子决定开灯。拉下拉绳后,萤光灯发出&ldo;唧唧&rdo;的怪声才亮起。厨房里的电锅灯号跳成保温,看来是饭煮好了。
祥子从冰箱里拿出滑菇的玻璃罐头和腌酸梅,迅速解决了晚餐。又从橱柜中拿出杯子,喝了一杯牛奶。
饭后,她仔细将餐具洗过一遍放回原位。
不知道今天亨会几点回来。
亨在建设公司上班,又隶属于业务部,所以下班后常得跟客户去喝酒,回家时间很不固定。
祥子关掉暖气,离开客厅前,她瞄了旁边的房间一眼。
那是一间三坪大的卧房,窗帘拉得紧紧的,窗户旁的小型双人床几乎占满了整个房间。祥子之所以往房间看,是为了确认淡紫色棉被掀开的角度,是不是跟亨早上起床时一样。
祥子关掉客厅的灯,走出通往大门口的短廊,转入左手边的盥洗室,走进用毛玻璃隔开的浴室。
这间浴室约一坪多一点的大小。
里面有浴缸,旁边冲澡的地方放了一架绑着绳子的梯子。
祥子将绳子绑在手腕上,爬上梯子,转开用来固定天花板检修口的螺丝,把检修口外面的板子拆下来,放到天花板上方。这块板子有着防止螺丝掉落的特别设计,板子拆掉后,螺丝依旧留在天花板上。
她从牛仔裤口袋拿出一支手电筒,打开开关叼在嘴里,上半身先进到检修口,再将下半身滑进天花板中。待整个人进到天花板后,她回头用绳子把梯子拉上来,虽说是轻铝梯,但拉起来还是有些重量。
将梯子收好、藏进天花板后,祥子开始把板子装回去。之前她一直不太顺手,但最近已是驾轻就熟。
祥子弓着身体,把叼在嘴里的手电筒改拿在手中。
天花板上布满了导管和电线,祥子在其中匍匐前进。这里介于五楼的天花板和六楼的地板之间,高度不超过五十公分,稍微起身就会撞到头。祥子一边拨开电线一边往前移动。
爬了一阵子后,进到一个较为宽阔的空间。这里位于客厅的正上方,高度也比较高。祥子躺在原本就放在那里的睡袋上,打开枕边的电池式夹灯-关掉手电筒塞进口袋里。睡袋旁放着点心、水壶,甚至还有书跟杂志。
这里是她的生活空间。
她拿起其中一本小说,翻到上次看到的页数读了一会,突然感到一阵睡意,便钻进睡袋打算小睡片刻。
一边想着深爱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