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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洞的眼眶上流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泪痕,望着那皓月,感受着那一份独孤:“你可以想象那个明明是练虚初期修士的我,被人弄成残废之后,过得有多凄惨。”
那副得意的模样,狄谨的心头更是觉得这当中必有内情,他走上前去打量了一阵田光集,已然有了一些猜测,不由带着一些疑虑道:“要想躲过笔架山前辈修士的窥视,必须得到外界的配合才行,难不成那个鬼仙和你有什么联系?”
消融裸露出一滴豌豆大的黑色血珠。见极光道人全然无惧,敞开神识的狰狞模样;不由叹了一口气,打量了一番他的神魂。唏嘘声之后,是接连不断的感慨:“八百年了,笔架山喂我送饭衣食住行的弟子换了有七百二十八个,我每一个都注入了一丝我的元神神魂,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可以说哪怕是那个鬼仙也只是一场意外!”
“喂!亲哥啊,我的亲哥啊,用得着这样损我吗,“要我说那种女人何必留恋,早就该把那副画像给烧了!…”
一次昏迷之中,极光道人的法宝不见了。回忆的时候神情是有些缅怀,带着一些感触:“我只不过是一个被遗弃的弃徒,而那个时候有人能够给我一口吃的,一份温暖。”
“你小子厉害了,出来一天就破了元阳,还杀了同门的小沙弥!禅宗那老秃驴笑了笑,看着极光那张桑仓的老脸上一沉不变的厚重,打趣道:“你既然找我办事,就是有求于我,难不成还不允许我耍赖一次?”
道人看着狄谨这副模样,心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自嘲道:“你以为我会算计别人,别人就不会算计我吗?”狄谨的心头一颤,平静的心境有所起伏,他看着眼前颓废的师兄,陷入了深思。
这处碧水寒潭下封印着的田光集,曾几何时的他盖世天资,被誉为笔架山百年一遇青年才俊,可就是因为口无遮拦,这才导致触动了山主的禁忌。
带着一丝愧疚之情,狄谨看着极光道人苦涩道:“其实,当年只要你向着父亲认个错。”
我能杀他吗?色佛主许珈伟的脸色略有苍白,心中默念升起一计。当下拍了拍胸脯对着狄谨道:“放心吧,大哥。”眉心一挑,虚空抓过一根银色的须发;只见那须发渐渐的随着浊气的消融裸露出一滴豌豆大的黑色血珠。
弟子朝着极光金仙一拜,与众多师弟们对视一眼,掐着法诀,收起了八阵图。“我之所以可以支撑到今时今日,完全是因为那个人,虽然我看不见她,但是在我的神识感知里,她是一个善良迷人的人。”
在这沉闷的回忆声中,极光道人那黝黑的面庞难得的涨红:“直到有一天,我知道她死了。我很痛楚,我不能离开这里去找她!”“我开始研究,开始思考,如何才能离开这里去寻找她”低沉的声音之中流露出一丝叹息。
“肉身残疾又神魂受困,谁愿意作出这种自损修为和残缺神魂的事情!”极光道人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干咳的声音之中透露着萎靡。
极光道人听到狄谨的话,突然笑了;笑的是那么的宽怀,空洞的眼眶之中幽幽的蓝光静静的望着狄谨:“你注意到了?”
一般要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有求于人。这一点,从当年他面对狄振国的威压也从不屈服便可以看得出来。
“不简单呐!单单是躲避笔架山前辈老祖窥视,暗中凝结成鬼仙之体。就已然难得了吧!”
“一切都是抱有目的性的——”极光道人痴痴的喃呢着:“可是就算是那样我还是依旧爱着她,哪怕她偷了我的极光铠甲。”
稍稍仰头望着空中的皓月喃呢道:“一千多年了,有谁能懂得我的寂寞,哪怕是修炼到再高深的境界,但是离不开这笔架山,对我又有何意义!”
曾经的师兄,回忆过去的经历,不由有些悲愤,他似乎已经猜到了接下来的故事;一个被山主遗弃的弃徒又被弄成了残废封印,又会有谁回来真心的对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