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婆婆严厉而又苛刻,高雨桢沉默几秒,才想好要怎么回答,“昨晚应酬回来时受了点风寒,他生病了,正在家里休息。”很意外自己竟然为贺祺找借口。
“出去吧。”贺如琴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是信没信,高雨桢松了口气,缓步退出。
贺祺是下午才醒过来的,此时他正神色憔悴的坐在大床上,怔怔的望着墙上那副向晴阳送给他的画,思绪越飘越远。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视线移动的瞬间,意外的发现床头柜上向晴阳当初送给他的“正极负极”不见了……
高雨桢一下班就回家,一回家就下意识的找贺祺,结果佣人告诉她,少爷还在睡觉。
她心里微微诧异,这么晚了竟然还在睡,反应过来后便抬脚上楼,行至贺祺房门前,伸手转动门把推门而进。
抬手把灯打开,贺祺依旧怔怔的坐在床上,高雨桢大步走过去,不冷不热的说道,“昨晚你喝醉了,睡到现在也该清醒了,开饭了,起床吃饭吧。”
闻言他便抬头,深邃的眼眸直抵高雨桢眼底,质问道,“我的正极和负极呢?”
高雨桢一愣,面带疑惑的问道,“什么正极负极?”
“你给我装傻?呵呵,”他冷笑一声,脸上的表情渐渐沉了下来,“现在拿出来,我放过你。”
高雨桢只觉得莫名其妙,“贺祺你有病是不是?”
“拿出来!”他的声音再度凌厉三分。
以前受的气太多,高雨桢根本不允许现在的自己再受气,听着贺祺这样的口气,她当下也来了火,扬高了音调不屑应道,“什么破东西,给我扔了!我看着碍眼就扔了!!”
话音一落,贺祺就从床上蹦起来,蹭地蹿到高雨桢身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眸迸发出哀痛且又愤怒的光,“再给我说一句我就掐死你。”
呼吸瞬间被夺走,高雨桢根本没料到他会这么生气,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的脸反而浮上了轻蔑,口齿不清的笑道,“呵……呵呵……被我扔掉了,破东西。”
贺祺果然更加生气了,五指再次收紧,单手举着高雨桢缓缓抬高,这股气势看起来不把她掐死他誓不罢休!高雨桢也没有屈服的迹象,就只是盯着他意味不明的笑,碰不到地面的脚尖轻轻颤着,只感觉到喉咙间火辣辣的疼,头晕目眩,好像就快死了。
在世界黑暗的前一秒,耳边传来佣人的尖叫声,高雨桢感觉到呼吸猛地灌进肺腑时,自己也重重的跌坐在地上。一阵甩门的巨响响过之后,外面传来了车子的引擎声,这股愤怒的火,总算是转移了。
门被轻轻推开,眼前有道模糊的影子,高雨桢重重的喘气,眨了眨眼睛,才得以看清是跑进来的佣人,有一双手将自己扶起,头昏眼花时,担忧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少奶奶,刚刚……刚刚少爷好恐怖……我上来时不小心看到了,您,您没事吧?”
小女佣的声音战战巍巍的,仿佛刚刚被掐的是她。高雨桢平复了下气息,出声问道,“他去哪里了?”
“我也不知道,开,开车出去了。”
“你可知道正极负极?”
小女佣当下便应道,“知道,那是两块相吸在一起的磁铁石,那是少爷最宝贵的东西。”
“磁铁石?”总算是搞清贺祺在发什么疯了,想来也是,能让他发疯的,也只有和那个女人有关的。早上无意中看到,高雨桢便把那两块磁铁石带去恒信用了,却不想触碰了贺祺的雷区。
“对呀,我打扫房间时,少爷交代过我不要碰的,我每次都小心眼的,不敢去碰,还有那副画,他也说了不能碰。”小女佣说着说着,指了指墙上的巨幅,一片紫色的花海里,有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画面美好得让人忍不住艳羡。
这人可不包括高雨桢,只听见她冷笑一声,“不过都是些破玩意儿。”
“少奶奶……”小女佣一脸诧异,这要是让少爷听到了,准又会自讨苦吃。
“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小曼就可以了。”
“让人开饭吧,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