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门出来,刚掏出打火机就听见了脚步声。
接着,一探头,就看见了背着池渝的顾渊。
那人一愣,这是什么情况?再往他们来处一看,他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眯了眯眼睛。悄不作声地站在顾渊身后,他看着他们进了房间。接着,又不知过了多久,他打燃了火机。
火光映亮了那双眼睛,却照不明他眼底的颜色。这里光线昏暗,那人面容不清,右耳处的刀疤却格外清晰,清晰地透出几分阴鸷来。
看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将近四点,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开始工作。
顾渊放下手机,叹一口气。
可是,拜她所赐,他已经不困了。
将人安置在床上,毫不温柔地给她灌了药和水,看着池渝在昏迷中被呛得咳个不停,顾渊面无表情地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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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池渝也不知是听没听见,只是又哼了一声,把头偏过去。
顾渊又站了会儿,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想了好一阵子,才给人掖了被角。动作生疏,在掖的时候还给她灌了风进去,冻得人一个激灵。
虽然现在温度不低,但病着的人好像都特别怕冷。
被风一灌,池渝皱了皱眉,裹紧被子翻了个身。
而顾渊又看她几眼,拿了新的枕巾给她垫在因为吃药而洒到了水的地方,这才往自己那间小屋走。原先想着抓紧时间休息一下,也不至于白天太没精神。不料他刚刚转身,就听见床上的人咳得撕心裂肺。
顾渊只得回来把池渝扶起,让她坐好,拿着被子给人裹了一圈,然后抱在怀里。因为隔着厚棉被,顾渊抱得有些吃力,手几乎环不住她。
他想了想,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稍微把她身后的被子拉开了些,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等顺好了,想把人放回去,然而,刚一放下去,她便又开始咳。
对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顾渊长呼一口气,不情不愿坐了回来。
依然是那个动作。
池渝的额头正好贴着他的侧颈,滚烫滚烫的,那种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让他下意识想去排斥。
可即便再怎么觉得不舒服不习惯,他也并没有真的推开她。
手上的动作很轻,脸上也没有表情,这幅画面看起来安静,可顾渊的心里其实是很郁闷的。他并不喜欢照顾别人。
或者说,只要是麻烦的事情,他都不喜欢。
月光透过浓雾照进来,混合着床头灯,洒了屋内一片昏暗的冷白色。
那双依偎着的影子,因为床上的褶皱而起伏,看起来并不整齐。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