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殿下十岁生辰那日,娘娘拦着我们这两个野东西,不停的责骂。鴀璨璩晓可她的声音,却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美妙,最好听的了。可惜。。。也是那一日。。。没了。”
“德容皇后是他。。。的时候。。。”念兮看着黑暗的前方,好像看到了刚才那个冷冷站在远处观望的桓侯诺。其实她又何尝不明白,他这么做,只是出于从小便养成对于危险事物的警备。
“嗯。”两行热泪滑下,商千央当即便不顾形象的撰起衣袍,像个市井小民般,擦拭着俊邪的脸蛋。
好一副‘美人’拭泪图。可惜她没那么的时间,也没那么多的心思去欣赏。美眸一闭,再睁眼时。又变回了刚才那个冰冷无情的彼岸非天。
“嗳!你去哪儿?”商千央狠狠擦了两把脸,疾步跟上念兮峥。
“主陵。”念兮凝眸,仔细辩着前方的路。刚才她来的方向就在左边,那么,主陵的方向,就是这个方向。
“主陵!君言去主陵了?”一声惊呼,商千央焦急的垂着手掌。“这下好了,哼!也亏得八皇子居然能想出这么一招,看来这么些年没见,这小娃子是真的长成一个男人了。不动声色。依着他那脑袋,居然能有此奇招,着实难得。”
“为什么?”被商千央这一番言语,念兮只觉得眼前的迷雾,越发的扩散开来。而那若隐若现的谜底,却在闪着光芒,嘲讽客。
“哼!八皇子派你来,你居然不知道?!”商千央不信。
“我不是他的人。”念兮立即否决,又说:“姑奶奶只是收钱办事,并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左右的。”
商千央看着这道芊瘦的背影,不知为何,只觉心头一酸。“你,为什么要做杀手?”
娇小的身躯,猛地一停。“杀手。这世我绝不做杀手。”
宣誓的口吻。还不等商千央明白她的这句话。念兮已经一脚从地上飞起,站立在一排骷髅前。
“这是。。。唯家的假骨兵!”商千央睁大了眼睛,正准备好好看看这被外界所传,却无人见过的假骨兵。可念兮却没有这个兴头,张开如鹰爪般的双手,凌空这么一撵。十来具假骨兵,瞬间化为乌有。
“不。。。不是。。。”商千央再次被眼前的情况,给惊讶的不知所措。若说刚才他不能为自己找出个为什么害怕彼岸非天的理由,那现在,这理由太充分了。
这唯家假骨兵,好歹被传得神乎其技。也不能。。。也不能就这样,什么也没剩了。
“哎!等等我。”商千央赶紧跟上,颇为惋惜的瞧了眼地上的粉末。更多的是后怕,和害怕。依着这个女子此时的情况,那找到了皇子殿下,还不直接将他挫骨扬灰不成!
“那个。。。那个非天姑娘。”商千央小心叫唤。
“嗯~?”听到这明显害怕的声音,念兮不由勾起唇角。停下脚步,回眸。
“那个。。。”沉沉呼出胸口的闷气,商千央昂首挺胸的走近。“那个。。。不知能否请姑娘莫与我家殿下较真。他。。。他只是。。。”
“只是差点要了我的命!嗯~”念兮毫不留情面的一语戳破商千央想要说的话。
“我家殿下只是。。。”商千央想要强词夺理的将局面挽回。
“只是什么?”幽魅般的声音,被这偌大的空间,飘散的犹如幽灵。念兮轻轻踮起脚尖,凑到商千央的眼前。“你家殿下。。。只是想陪我玩玩死亡游戏,是么?”
“啊!”商千央歉疚的干笑,看来他家殿下是逃不过了。不过。。。“你不能杀我家殿下。”
念兮不解的看向说的一脸理所当然的商千央。“为何?”
“作为一个职业杀。。。有诚信的人。”本想说杀手两字,可想起念兮刚才的话,商千央急忙转口。“既然你已经拿人钱财,必然要如数完成,才算是一个真正的。。。”
商千央一脸懊恼的拧着眉心,没想到一向油嘴滑舌的他,也会有词穷的一天。
“赏金猎人。”念兮轻轻道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称谓。“任务已经完成,我自是能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
本还沉浸在赏金猎人这一词汇上的商千央,听得此言,大呼:“没有!你没有完成。”
瞧着念兮一副等着你瞎掰的神情,商千央难得沉重的说:“哎!也不怕告诉你,桓侯家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任何人不经皇帝旨意,不得在祭祀丧葬之外的日子,踏入皇陵。一旦犯者,一律重责。”
啊~她总算明白了,为何桓侯诺会将这一切都贯彻的那么的理所当然了。
她,名震一时的最新杀手。将大皇子桓侯诺的新婚宠妃,绑出皇子府,丢在皇陵内。这一切只有放在现在正盛宠一时,备受天子重用的八皇子身材,才会合情合理。
真没想到一个意外,居然促成了一个阴谋。八皇子殿下,这可不能怪姑奶奶我了。谁让你盯上姑奶奶,这下好了,自食其果。她可不相信桓侯诺那家伙,会是如此轻易被打倒。
哼!龙争虎斗,谁赢谁输,这可未必。说不定最后便宜的,还是那隐藏在背后的人。皇家龙子,离那万人之上皇天之下的位置,仅有一步之遥。她就不信,其他皇子就没有一点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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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的石室中央,一座小小的石台。一座石棺,静静的躺在那里。白色的幕帘,垂挂在石棺四周。可因着年月久远,这洁白的幕帘,早已染上了灰,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