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必安摇摇头:“常任议员我们好拿捏,地区那些代表难敷衍过去,要通过很难。”他说着看向一边百无聊赖地肖搁,问他:“你什么看法?”“我啊?”肖搁抬头,看起来很不正经,嬉皮笑脸地拖长了音调,“我觉得,安全墙垮了最好,境内外都是同胞,一家亲多好。”肖必安蓦然间黑了脸,手里的杯子没拿稳,差点要砸肖搁身上,他气恼道:“你怎么都教不好,学些狗屁不通的歪理!”“爸,您上了年纪少发火,对身体不好。”肖莺雪吓得起身拿开他手里的杯子,给他顺气,回头给肖搁一个眼色,让他少说点。肖搁笑了笑,不说了。“这件事你先着手准备……”肖必安一手撑着头给自己按了按,“我还有事和肖搁说。”肖莺雪提起包,点了点头。她和邵挽青没待多久就走了,助理进来重新沏茶,一言不发地开始整理桌面,沏好新的茶水恭恭敬敬地呈到肖老先生面前。茶杯冒着热气,肖必安视线里的肖搁歪坐在办公椅上,发呆似的,正眼不看他,有一搭没一搭地晃腿。看到肖搁这样子就让他来气。肖搁九岁起在他身边,无论什么都是他亲自管教,从不经他人手,费最多的心血和时间,偏偏教出这么个东西。就因为一个死了的小孩,开始和他对着干,为肖搁精心规划的一切都被他亲手砸个稀巴烂,像个顽皮过头的孩子。好在,肖搁现在能听他的话了,就当他正在摆脱他执拗叛逆的青春期,他还愿意再给肖搁一点耐心。“你这次没有冲动,做得很好。”肖必安边说边看了他一眼。肖搁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肖必安哪里不懂他心里想些什么,边端起茶杯边说:“要完全掌控议会,还少不了李谧的助力。我们世代为商,要完全拿起政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等到那时,再也没有人能动摇你,你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他句句说到肖搁最在意的点。肖搁听他这样徐徐劝导,一时间又觉得几分好笑。肖必安是从兄弟姐妹中厮杀出来担任继承人的,到了自己的子辈孙辈,人数骤减,而且都是这般货色,这个位置反而要半推半就地让肖搁上了。肖搁心道,小姑看起来可比我适合多了。新建安全墙?将境内外隔绝的状态继续延续下去,又能延续多久呢?肖必安办公桌上整理了一堆文件,经由助理之手递给肖搁,肖必安道:“京山那次让你跑了个空。这里是本市的其他房地产企业,你找时间走一趟,准备接手的事宜。”肖搁拿到手里,掂了掂重量:“好嘞。”他说完起身,一副要走的架势。肖必安叫住他:“急什么,我有事问你。赵凯和章沅赫的冲突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进去搅混水?”“……”他搅混水?他能脱险就不错了,顶多扮演个顺水推舟的角儿。肖搁敷衍一番:“您把我往火坑里推就算了,现在还怀疑起这火是我点的?”肖必安本来也是随口一问,听他这么说就不在意了:“以你小子哪里有事往哪冲的性子,这不正常吗。”“……”某种意义上,肖必安的猜测是很准的。--------------------不该存在“肖摇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她那个姓许的同学没有再到网上胡言乱语吧?”“找人吓吓就服软了,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敢说什么。”肖搁说,“你该关心的是你儿子,胆子不大,色心不小。”肖必安扫他一眼:“怎么说话的。”他突然想起什么,试探地说:“前几天看到肖摇和时钟走得挺近,他们俩……”他说的是肖摇傻愣愣跟着时钟去找自己的事,肖搁听也不听,直截了当地道:“您别打那歪主意,家里有一个我爸这样的蠢……够够的了。”肖必安瞪了肖搁一眼:“你又胡说八道什么,我接触那孩子觉得不错,长得也不差,现在小姑娘不都喜欢这样型的?”一副蠢相好拿捏,还是安全部部长的独生子,我看是你喜欢这型的!肖搁皮笑肉不笑。“肖摇丫头只听你的,你作为哥哥好好劝一劝,你自己想想,除了时家的门楣,还有哪个配得上我肖必安的孙女?况且有时家的关系,最后还不是你落得便宜?”肖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末了冷笑两声:“那今天我和您没话可说了。”肖搁说着起了身,正是这时,有人敲门进来,肖搁本以为是手下人,没想到来的是肖鹤雨。肖鹤雨听了一半,见他们俩就说:“在说摇摇的事呢?”肖搁看见他心里更不高兴,一言不发地揣了那堆文件,肖鹤雨笑嘻嘻地朝肖必安说:“爸,楼下有朋友找您呢,让我和侄儿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