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复杂的男爵走近了妻子,将接近癫狂的她扶到了沙发上,“卡蜜儿!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男爵看着丢脸的女儿,大声喊道:“回房穿上你的衣服!”
卡蜜儿用手背抹干净眼泪,恶狠狠地瞪了路易斯一眼,头也不回地跑回了楼上。一旁的管家也悄悄地吩咐下去,将那个完全没有生命迹象的男仆拖出去了。
大厅里一片寂静,谁也没说话,每个人的心头都笼上了一层阴云。
路易斯不为所动,他只想知道奥斯卡现在正在做什么,有没有乖乖的看书?或者再次从床上摔下来?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离出门已经一小时了。
脑海中又回想起早上那个短暂又缠绵的吻,仿佛着了魔一样,他竟然在这一个小时内将那触感和温度反复重温了无数遍。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仆从房间里快步走出来。“老爷,医生叫您。”
莫里斯男爵让弗洛拉在沙发上继续安慰夫人,而自己匆匆进去了。
被放了满满一盆的血,约瑟夫感到脑袋一阵阵眩晕。如果之前算是喘得厉害的话,那么现在,大家只能看到他胸脯的剧烈起伏,却听不到那种令人难受的、呼哧呼哧的怪声了。
“您觉得怎么样?”男爵问向医生。
“你来听,效果还不错。”老医生摸了摸嘴唇上的两撇胡子,冲男爵挑眉:“但是还需要再观察两天。”
“让少爷多休息两天,记得把窗帘拉上,这会影响他的病情。这样吧,明天我把我的同事带过来,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说完,他居然就要请求告别离开。
“那么约瑟夫呢?难道就让他这么躺着?”
“老爷,您还要怎么样呢?您大可以去问遍全伦敦的医生,这种恶疾可没有别的法子。”
莫里斯男爵看了一眼床上面色灰败的小儿子,痛心地叹了口气,将弗洛拉叫进来,让她照料约瑟夫入睡。
他扫了一眼站在沙发边的路易斯,心里的担忧和不安又重了几分,一旦约瑟夫失去法律上认可的继承遗产的能力,那他们的田产和庄园岂不是……岂不是都要便宜这个小子啦?
路易斯不停地在看手表上的时间,只想早点回去,对叔叔投过来的打量视而不见。
不止是这样,
路易斯放下戴着手表的左手,插回了风衣口袋里,微眯起锐利的眼睛。
——谁又会去稀罕他那点可怜的财产呢?
“奥斯卡?”路易斯推开了书房的门。
壁炉的火焰有即将熄灭的趋势,奥斯卡在毯子睡着了,脸上还盖着一本洛可可风格画集。
路易斯轻轻把那本画集取了过来,没想到奥斯卡很快地就苏醒过来。
“抱歉打扰到你。”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