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真是个恬不知耻的老东西。”
居民区。
街上只有零星的两三个人在公告栏前看着新发布的政令,嘴里还不时地咒骂着什么。
“伯顿!”面包店的老板头探出窗子外,叫住了摇摇晃晃的酒鬼。“你怎么还喝个不省人事?”
“你老婆可被抓进宗教裁判所啦!”
“嗯?好像是如此。”伯顿听不清这位老伙计在说什么,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向阁楼。
一个重心不稳,他一头扎在了路边脏兮兮的雪人身上。这个雪人不知道是哪个淘气的孩子堆成的,由于很久没有人打理,现在已经成了干巴巴的雪堆。
“舅舅?你怎么趴在这里?”
伯顿抬起沉重的眼皮,盯着对方辨认了好久。“噢!是奥斯卡呀!”
“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去哪里了。”他边说着边挣扎着起身,奥斯卡马上把他从雪中搀扶起来。
伯顿舅舅身形高大,站好了甚至比奥斯卡还要高出半头,只是由于常年在矿井里弯腰,有些驼背。他一站起来,就有浓烈的酒味传过来,臭熏熏的,很是呛人。
“最近伦敦很乱,您最好还是别这样出来转悠了。”
“很乱?”他摆摆手,挣开了奥斯卡来搀扶他的胳膊,“我知道,嗝,是霍乱,我都知道。”
“让它放马过来好了,我可不会怕的。”
“您在胡说什么呀?”奥斯卡重新拉住他,“我送您回去。”
“您回去好好休息,让舅妈多烧些热水,听说这样可以浇走那些传染病。”
居民区的街道泥泞不堪,伯顿的酒瓶子也留在了身后的雪地上,奥斯卡扶着他摇摇晃晃的舅舅往南边走。
越向南臭味越浓,河里的死鱼飘在水面上,大部分飘到了河岸上,与那些秽物堆积在一起,泰晤士河的臭气呛得人眼泪直流,没人会想在这种鬼味道中上街。
多个传染的案例已经出现在了北区,以这种速度看来,疾病很快就会传播到富人的居住区了。
现在的伦敦上下混乱成一片,泰晤士河边上的政厅此时正在召开议会,首相和下院的议员们正为修建城市下水道的决议忙得焦头烂额。
奥斯卡强忍住呕吐的冲动,搀扶着舅舅回到了阁楼。
上帝保佑!他差点要被呛昏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