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说事,为何连半杯茶水都没有,倒是有些失了待客之道啊。”
颖儿看着慕容枫一笑,“想要喝茶倒也可以,只是这天一阁上下皆知,本小姐向来吝啬,若有事相求,你需赢了我再说。”
慕容枫笑着看着眼前的红衣的颖儿,心中暗笑,“既是如此,不知小姐想要如何比试?”
颖儿扬眉一脸的得意,“别说本小姐占你便宜,刚刚听楼下的人说你猜骰子的耳技不错,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比猜点数如何?”
慕容不置可否,点了点头才道:“随你。不过若是我输了我还愿将方才在二层所赢之物还于阁主。”
一旁的尚月看着颖儿脸上的笑容满意的笑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在为你们扔骰子,也省了有人觉得不公?”
颖儿点了点头,随手一挥就将对面墙柜上取出一套新的骰子放在了桌上,尚月坐在颖儿的下座,“小姐若是不放心可以先验验骰子。”
慕容枫摇头,“对于阁主的与天一阁的信誉我还是信得过的。阁主请。”
颖儿撇了撇嘴,督促着尚月道:“赶紧摇,我一会还要出去呢。”
尚月对着慕容枫无奈的笑了笑,一把拿起桌上的骰盅不紧不慢的摇了起来,最终被他重重的扣在了桌面上,慕容枫在现代虽然出声在赌博世家,但是真正玩骰子却并不多,母亲总觉得她身为女孩不应该接触那样的行业,所以除了十六岁那一年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她代替父亲管过一阵子赌场外,此外她并未真正接触过那个行业,而猜点数除了耳力更多的就是运气。
尚月起身进内室将纸墨拿了出来,“为了公平,小姐和颖儿就将各自所想的点数写在纸上吧。”
颖儿虽然对于尚月的话有些不满,却也只是撇了撇嘴,提笔在纸上写了个三十三。
慕容枫想了想最终在纸上写了个十八,其实她不太肯定是不是,毕竟三个六实在是太少见了。
见两人都写好了,尚月这才将桌上的骰盅掀开,慕容枫神色淡定的看着桌面上的骰子,原本完整的三个此时都被人从中间斜切而过,一个个整齐的在桌面排成了六个小型的金字塔,“尚公子真是好功力,我输了。”
颖儿心情明显颇好,面带喜色,可坐在一旁的尚月却有些不喜的看着慕容枫说道:“小姐说笑,我们输了,小姐所谓何事不妨直说”一挥手将桌上的骰子和骰盅一起放到了柜子上,朝门口唤道,“上茶。”
慕容枫也不着急着说话,只是安静的品着下人刚刚上上来的茶水,天一阁果然是天一阁,这茶水堪比楚王府当今皇上所赐的贡品了。
刚刚原本骰盅里的骰子该是三个六朝上的,却被颖儿用内力震成了六个金字塔,可见其内里的深厚,此后眼前的男子虽然有几分懊恼却也不舍责怪分毫,向来这女子才是问题的关键,“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近期我会前往一趟邱池国,听闻天一阁的情报向来珍贵可靠,所以便有了之前的那些闹剧,当然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也不会让你们白白给我提供情报,对于情报的价值我也会相对的给出一些酬劳。”
一旁与尚月置气多时的颖儿冷哼了一下道:“莫不是小姐打算拿刚刚二层从我口袋里赢去的钱来付账?”
“岂敢,这不过是与小姐闹着玩赢来的见面礼,又岂敢再还给小姐,不知小姐认为这天下谁的钱最好赚?”
尚月拍了拍颖儿的手才道:“前往邱池国吗?看来尚月今日运气倒是不错,能有幸与当今的楚王妃一同比试也是幸事一件,情报我们可以给,只是楚王妃当今付得起那情报的酬劳?”
慕容枫并不着急回话,淡淡的饮了一口清茶,看着颖儿说道:“本妃不才,想来景华街上的那间铺子颖儿小姐也是去过的,不知里面的那些东西,小姐可还满意。”
“莫非叶琉说的是景华街上那件一年前新开的丽人坊?”颖儿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看着慕容枫说道。
“正是,那丽人坊一天能赚的银子尚月阁主也许不知,但是我想颖儿小姐该是最清楚的。只要颖儿小姐答应为我提供最准确可靠的情报,我愿意将丽人坊这一年里每日利润收成的二层分与颖儿小姐。”
“每年。”颖儿挑眉的,一副你不答应什么都免谈的样子,虽然表面上云淡风淡,但内心还是很肉疼的,她仿佛能看到一个个长了翅膀的银子再飞离开她。
慕容枫含笑的摇着头,“今日我终于明白了为何世人都说这天一阁主爱财如命,原来不是阁主爱财,而是颖儿小姐执念如此,既然这样也罢,每年便每年。”
颖儿满意的喝了一口茶水,天一阁主虽不是她,但却是她一手打理的,外面的人皆以为天一阁主是个男子,却从不知晓他们所害怕的天一阁最初只是她这个年仅十四岁的小丫头创建起来的,她从不相信任何人,除了眼前那个淡看着他无奈的摇着头的尚月,她颖儿从来都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
尚月看着颖儿脸上的满足无奈的苦笑,这个丫头对什么事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唯独对金钱情有独钟,“既然楚王妃如此有诚意,那我们天一阁也没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现在王妃不妨直说需要什么情报,在下这就派人去为王妃寻回。”
慕容枫满意的点头,“既然已经谈好也不必急于这一时,今日我出门得急,丽人坊的印鉴并未带在身上,不如过几次再带着写好的契约登门拜访如何?”
“如此也好。”
离开天一阁后,慕容枫带着谨言和月霜沿着小路走回了楚王府的后门,刚进门就被楚子寒抓了个现成,慕容枫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女扮男装的出门,而楚子寒也没有去问,只是让慕容枫将他推回房里。
“枫儿……”一进房间楚子寒就将慕容枫拉到了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抱着。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慕容枫慌忙的握着楚子寒的手给他把脉,见面色平和这才放下了楚子寒的手,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好累,枫儿,我好心痛,我从未有过身为臣子之外的心,可是父皇却还是要处处提防着我,你知道吗?我的心好疼。”
慕容枫看着此刻情绪近乎崩溃的楚子寒,她不知道他在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拿一脸的疲倦和受伤却在她的脑中挥之不去,她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安抚他,她知道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你一直坚定的东西在别人看来不过是一场作秀,处处提防着你,忌惮着你。因为对那种感受的体会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样才可以安慰他的情绪,只能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