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一路都在唠叨家常,下车时,他们还因为我搅乱自己的下班规律而苦恼,对我没好气,连推带踢的将我弄进了铁门。
我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内,暗压压地,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凳子。
同时和我进去的还有一个女人,四十多岁,是笔录员什么的。
她在桌子那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也让我坐下,语气倒还平缓:“姓名。”
“魏寻欢。”
“年龄。”
“25岁。”
“犯了什么罪。”
犯罪?我犯罪了吗?我是被人给冤枉的,还是警察。不……我没有犯罪,我不该坐牢的,我得想办法出去。这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昏暗无光,我闻出似曾相识的味道,就像黑燕一样。我还在想:也许今晚我就会被释放,然后在街道上被人干掉,最后,新闻会……
“犯了什么罪?”她抬高了音量,又问了。
“我没犯罪。”
她不客气,继续写,也念出来:“强-奸。”
不想跟这个女人吵,吵也没用,她能知道个什么。
事情都问完毕之后,她给外边打了个电话,有人送衣服过来了,是橘黄色囚衣,上面有编码:4302……
看见这个东西,我顿时醒悟,这不是假的,我真的要坐牢。
“这个。”女人从我裤子口袋内掏出手机,然后装进一个透明塑料袋,对身边的预警说:“和他的外衣一起带走。”
以为我会被带脚镣,许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只有手铐。一个人带我去走廊中的房间,打开门,里面左右八张床铺,还有一个马池隔间,这些人都没睡觉,有的坐着,有的躺着,还有一个看见狱警过来,赶忙熄灭烟头,踩在脚底下。
“进去。”狱警其中一个空着的床铺一指:“你就睡那里。”
然后,他将水盆和毛巾递给我,关上门。
咔哒一声——我内心一惊,仿佛一下子和全世界都隔离开来,只有地狱的门留给我。
这七个人很冷漠,冲我打量,好像我是个大美女,或是珍奇异兽。
在这种地方,不说话为好,我连人带东西一起上了床,坐着,像个打坐练功的和尚,还是就快圆寂那种耷拉着脑袋。
他们看的我浑身不舒服。
1号床的男人上了岁数,有快六十岁了,他轻叹着,躺下。
我将水盆和毛巾放在床下,也准备躺下,不管了,先睡觉。
“哎!”右边的瘦子喊了我一句:“小子,懂不懂规矩?”
“什么规矩?”
“给老大捏脚,还什么规矩,真是个棒槌。”
让我给捏脚?
呵,呵呵,呵呵呵……
“我没这个习惯。”
瘦子点点头,站在我床边:“挺横啊,看你这鸟样就是第一次‘进宫’,装什么大婊子。”
我没理他。
“起来。”
切。
“妈的,还装。”他的手在我头发上乱挠,声音虐人:“我看你是想死啊你,傻逼!”
我这个爆脾气!推打他的手,还冲他胸口推了推:“你白痴啊你!”
他被我推的坐在床上,看看自己胸口被揉的出皱痕的衣服,笑着:“哟呵~有点儿意思啊。”
左边的犯人也跟着笑了。
“胡子,过来!”瘦子冲一个比他大的男人招收,就是4号床位的一个家伙,满脸络腮胡子,下巴还有一颗痣:“这小子能装,咱们给他松松胫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