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没开好,后面文章可大有作为啊!”
崔嬷嬷眼里含笑。
要的就是一个“夫妻不和”的起始,后面才好慢慢拆解。
谁不知道这二人看起情好,实际上念书的时候并不算亲近,且前些日子还有谣言,说这郡主属意的是那位康德郡公……这里面门道可太多了。
起得早也不成,夫人派了一群又一群人,要的就是她根本没时间造假,这剩下的到底怎么说,可就是她们夫人做主了。
……当然,这位也确实不是善茬,自己做了一上午好人,做尽了亲人和善的名声,到她反而便直接请了个老虔婆打发,叫她散播姜弥目中无人也没地说理去。
但现在,可不是她张狂的时候了!
果不其然,这位一直淑宁文静的新妇神色有些惊惶。
她抬眼看了下在旁边的贺缺,才扯出了一个笑。
“这物事我们收着便是了,嬷嬷还要取么?”
前朝有将这东西新婚四处传着看贺喜的倒灶习俗,但燕朝出过好几位女帝,女人的地位高了不少,新婚夜的元帕也只是最亲近的嬷嬷看一眼收好便是。
更有戏了。
崔嬷嬷笑着点头哈腰。
“是了,我们夫人也是关心侯爷郡主,您看……”
“这样……红藤,你去取元帕来。”
姜弥眉心轻蹙,但仍然招手叫侍女。
太过顺利,让崔嬷嬷神色有点异样。
消息肯定属实,贺缺和姜弥的反应也证明了确实未行房事。
但姜弥为什么还这么镇定?难不成是昨儿就随便挤了两滴血?
但侍女已经将元帕取了来。
姜弥全程自己没有沾手,只是示意那侍女将放在盒子里的元帕递给她。
也好,若是装的,后面她们更有说头。
崔嬷嬷舒展了眉眼,正欲站起身来取,脚下却猛然一滑。
“啊!”
所有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旁边的嬷嬷惊呼着要来扶,却不小心又推了把,被迫扑向前面的崔嬷嬷慌乱之中抓住了那盒子,然后和盒子一起摔下!
哗啦。
刚刚一口没动的茶被她袖子带下,一滴不落,全部浇在了盒内里面。
全场静默。
只有姜弥纹丝不动坐在那里,受惊似的往贺缺那边靠了靠。
“夫君,那这帕子还能给母亲她们吗?”
那一下摔得结结实实,但远远比不上此时崔嬷嬷的两眼一黑。
被女孩子靠着的年轻人似乎被哪个称呼取悦了。
原本抿起的唇线微微翘了下,复而遮掩似的懒散垂眼,扶住了旁边单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