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研究出百花杀的解药,那姑娘还在等我…”
秋水弋明白了,难怪他把那姑娘藏了起来。
“你要是那么想救那个姑娘,何不喊她来。”
云梁从书里抬头,“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最想救的当然是你,不然为什么满山遍野的寻你。”
秋水弋满意的点点头,“治病救人不是应该一概而论,不分亲疏嘛。”
云梁细长的指尖抵住书页,眼中流露出无奈,这个人怎么还和他讨论起医德来了。
他笑着点头,“确实,祖训上亦是如此,治病救人应秉持公允,不论亲疏贵贱,应先来后到,由近及远。在此之外,应论先急后缓,先重后轻。”
秋水弋问:“我占的是哪一样啊?”
云梁被他扰得看不进去书,觉得这些字和秋水弋的心一样难以捉摸。
云梁:“一样也不占。”
秋水弋垂着眸,眼睫下一片阴影,“那不是违背了祖训和医德?”
“无妨,反正我父亲和二叔说我是家中最不遵医德的。”
“为什么?”
云梁没回答,秋水弋往前站了一步,把他的光挡的严严实实的。
云梁便不看书了,他就着昏暗的光,将几种药粉调配在一起,又拿起药辗磨药。不料起了风,云梁赶紧按住了药。
他把秋水弋往旁边拉拉,“你站这,给我挡点风。”
秋水弋闻言,直接侧身走到一边。
云梁被他逗乐了,这下不挡光了,早知道他一开始就这么说了。
秋水弋站在阴影里,看着云梁把配置好的药粉放进玉瓶,倒水后用银匙搅拌。
他又问,“你为什么不遵医德?”
“我学习医术,是为了治病救人,怎么能对我在意的人见死不救,却转而去救别人呢。若我有能力,自可两全,若不能。”
云梁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又很快化为坚定。
“那我便自私一回。”
银匙落进玉瓶,言语掷地有声。
“说句在我家算大逆不道的话,我喜爱医术,喜欢救人,但我并不想当个循规蹈矩的大夫。”
“我不以此营生,也不要神医盛名,才不要被什么医德的条条框框束缚。”
秋水弋以为云梁心性单纯善良,为人温和热忱,他在家应当是个很听长辈话的孩子。
可是这少年却默默的长着一身反骨。
温软的泥地里如何会拔出一节劲草呢。
少年说着惊人的话,手上却有条不紊,他加了三次药粉,滴了两次药水,将这些充分的搅拌好,静置在一旁。
然后,他淡淡的道:“天黑了”。
秋水弋仰面看着他,然后听他说。
“该给花浇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