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得?”
爹爹眉头微一蹙起,“贤侄此言何解?”
“现在虽看似真相已明,可保不准仍有人心怀疑虑。如若就这样放了阿贞,这些人一定会在背地里恶意揣度,人最怕的就是谣言不清。如今只有将真正的主谋抓获,才能彻底堵住悠悠众口。”
“主谋?”
“没错,主谋!”
苏祈依旧语气平和地回了爹爹的话,“敌贼不可能只派一个细作,况且刚才那被押走的贼子行状极为蠢笨不堪,就凭他是万不会想出这般诡计的。他的背后定有主谋,这主谋有可能藏于营中也有可能隐于营外,但一定间隔不远。借此时机,我们可以将其一并抓获,以绝后患。”
听着苏祈和爹爹的对话,我很是吃惊,有时真搞不懂苏祈的想法倒是什么。
这大营之中还有其他的奸细是肯定的,但苏祈就这般当着众人的面讲出来,难道就不怕打草惊蛇了吗?
若对方逃窜了怎么办?
若对方逃窜前又顺手害人了怎么办?!
啧啧,真是思虑欠周。
想到这儿,我不禁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且爹爹也是,就这么由着他,与其如此一问一答,还真是默契非常。
突然,不知怎的,我心下顿时闪过一念。
望着眼前的爹爹和苏祈,我莫名有种感觉,感觉自己好像在看一场戏,戏词提前对好,衔接无比得当。
“当然,阿贞既已减轻嫌疑,那再被关进牢笼确有不妥。卑职恳请王爷让其重新住回营帐并派人严加看守,直至抓获主谋,为其彻底洗清罪名为止。”
“如此可要等到何时?若一直抓不到主谋,阿贞便要永远被监禁吗?”
“王爷大可放心,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最迟至明日寅时,主谋自会被抓获。”
“明日寅时?”
爹爹貌似将信将疑地问,可声音却是颇为冷静,没有半点儿应有的惊诧,像是早就知晓了苏祈会讲些什么,此刻只不过是在配合他而已。
“此话当真?”
“当真!”
又是如此鹦鹉学舌般的的一问一答。
我不禁眯起眼来,不动声色地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苏祈,越发感觉他们二人就是在演戏给大家看,这个念头无比强烈。
“贤侄,为何会如此笃定?”
“因为阿贞,她是关键。”
“阿贞?”
“是。”
说着,苏祈不由回眸望了我一眼,“有她在,那敌贼主谋将无所遁形。至于这个中紧要,卑职会私下向王爷阐明,以免在此讲出,打草惊蛇。所以现今阿贞的安危很重要,还请王爷一定对她多加保护,至明日寅时之前万不可出现任何闪失。”
我被苏祈方才的那一眼望得一愣,他虽是又讲了句叫我摸不着头脑的话,可我还是登时忆起了他先前塞给我的纸条。
一切任他安排,那么他所说所言自会有他的道理。
虽然心里依旧不明所以,可我还是下意识的随着他的话使力点头,很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就想我早就知道这个中紧要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