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阿贞。”
哥哥笑意不减,脸上的表情虽没什么变化,可语气却是莫名沉下的,“你该不会真就以为我们将你丢进那牢笼后便能放得下心,便可不管不问了?”
说着,哥哥扬手向外,义愤填膺道,“为了防止你再遭不测,父亲暗自派兵将整个牢营都严防死守起来,这几日里没有谁是安生地睡过一个囫囵觉的。”
我一声不吭地瞅着哥哥,听他在那儿自顾吐着苦水。
哥哥以为我不放声,是还不相信他的话,于是赶忙又补充了几句,“你若是不信,便好生想想前日里你被那几个小卒辱骂之时,我为何会及时出现,若不是有人在暗中守护,这深更半夜的谁会知晓这些。”
“嗯。”
说来有理,我不禁哼笑了一下,“此话我倒是真信。就好像今日一样,你们只顾躲在暗处袖手旁观,等什么时候瞧够了热闹才会出来。”
“什么叫袖手旁观?”
哥哥听我这么一说,立马就有些不乐意了,“这明明是暗中保护。”
“保护?”
我哼笑更甚,盯着哥哥那张晦气无比的脸,“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今日若不是我机智,及时识破了对方的阴谋,此刻怕是早已被毒死了。而你们呢,又在何处?”
我语气不善地连声质问,“一个个就只顾藏身暗地,等你们前来救助,什么都迟了。”
“迟不了的。”
听到我的嘲讽,哥哥居然没有生气,反倒痞笑着说,“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哥哥很是自信,说话底气十足,“就好像方才那个小贼,你以为我们不知他心怀不轨吗?到底有没有遣人前来给你送饭,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时候谎言的都显突兀。而且,我们若不是刻意放行,他又岂会轻易进得去你的营帐。”
说到这里,哥哥言语又是顿了一下,然后刻意探身向前,冲我神秘兮兮道,“知道这叫什么吗?”
骨气告诉我,此刻不该应声他。
哥哥见我不搭腔,竟腆着脸地自问自答,“这叫请君入瓮,知道后面又叫什么吗?”
我冷着脸,一瞬不瞬地瞪着哥哥。
“那叫瓮中捉鳖。”
哥哥又是自说自话。
“敢情。。。。。。”
静了半刻,我终是开口,声音淡漠无情,“我就是你们用来诱敌的饵料,连个瓮都还算不上。”
“虽说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阿贞你也不要太妄自菲薄了。”
哥哥晃了晃脖颈,“若是没你,那敌贼亦不会轻易上钩。”
“哥哥,你老实告诉我。”
听到这里,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可还是不甚死心地想要亲口得到确认,“这群敌贼即便逃脱,也要先杀了我,是不是因为苏祈在众人前说得那句话,他说我是抓住主谋的关键。”
哥哥听言不禁看着我,居然很是反常地没有应话。
“是他提议用我做饵的吗?”
于是,我又问,只是话音不知怎得越来越轻,透出了一丝莫名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