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甚?”
我吃痛地揉了揉脑袋,随即压低声音连连抱怨向正站于身前的哥哥,“停步之前可不可以先知会我一声?!”
可说着我就势抬头时不料却是一愣。只见眼前哥哥站立的姿态明显不太对劲儿,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恐吓,脖颈正不自主地往后倾着,整个人也是腰背僵直的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见他这副样子,我预感不妙,于是赶忙噤了声,随之小心翼翼地从哥哥身后悄悄探出了小半张脸来朝前张望。
果然如此,这一望也是让我倒吸了口凉气。
就见前方长廊的尽头上正赫然摆放着一张雕花的木头大椅,而娘亲则正襟危坐其上,右手还杵着一根仆役用来打野狗的棒槌。
多日未见,娘亲还是这么的喜欢虚张声势。
我和哥哥从后院走到这里顶多也就不到半刻的时间,可她却能在闻讯之后就这般神速地搬来椅子还找好棒槌。能够将威风耍得如此不急不躁且稳中有序,娘亲的本事确实了得。
“怎么,晓得回来了?”
娘亲怒目相向,我瞧着不禁瑟瑟发抖,而哥哥却见状想溜。还好我有先见之明,了解他的德性,所以双手自始至终都紧紧地揪住其衣角,誓死也不松力。
哥哥一跑没成,再跑还是失败。最后没得办法,他也只好妥协,继续站在我身前充当倒霉的挡箭牌子。
“瞧你那贼眉鼠眼的样儿!”
娘亲这话很明显是在骂与我听的。因为她向来骂我的时候,神情都是如此凶恶,言语亦是充斥嫌弃,没有忌讳。
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虽是被骂了,可这种久违的熟悉感觉却让心里隐隐发暖。
“在自己府上还这般偷摸?!”
娘亲一边说着一边故意将手中的棒槌在椅子腿上敲击出声来。那声音一下一下就像敲在我身上一般,真叫人心惊胆战。
“娘。”
我实在发怵,不由耷拉着脑袋不敢去对视娘亲的目光,小声而唯诺地憋了好半响才憋出了这么一个字儿来。
“说!”
听到我在唤她,娘亲似乎并不领情,就见她不顿片刻后又开始拿话来磕碜我,“你是不是又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事回来?”
“没有。”
我声音极小,怯怯地摇了下头后便又下意识地往哥哥身后躲了一躲。如此欲盖弥彰的胆小之举顿时就引起了娘亲的疑心。她随即眉头微蹙,又是这般瞪看了我好一会儿,终于似是瞧出了什么端倪。
忽的,娘亲站起了身,居然就这样一声不吭地朝我们走来。
看着娘亲走近,我不禁心慌得厉害。
没有时间去多想,我连忙暗自抬手狠狠地掐了哥哥腰肉一把,示意他赶紧出手帮忙。不然真被娘亲瞅见我此刻糟践的模样,到时候不止是我,他和爹爹也别想好过。
“母亲,母亲。”
哥哥被我这么狠力一掐,顿时就反应过来,“母亲。。。。。”
只见他大展着双臂,不管不顾地虚拦着去路,“阿贞她没有闯祸。”
娘亲听言没作搭理,只顾继续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