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如此欺骗一个年轻人纯真的感情,这样好像不太好吧?&rdo;一旁的司徒允已经从高岩话中猜测出了他和阿德对话的大致内容以及他心中的真实打算,于是在高岩挂断电话后凑过来,假惺惺道。
&ldo;那你说我还能怎么办?&rdo;
&ldo;别管这件事了,哥们,人家都已经说了,出事的根本就不是雷霆!&rdo;司徒允挥了挥手,至于接下来那句&ldo;那个什么女鬼也许根本不存在,只是你在做恶梦而已,那枚校徽什么的,只是在巧合罢了&rdo;他没敢说出口,怕又惹高岩不高兴。
但与此同时,司徒允听到有一个声音在内心深处隐隐作响:这一切真的是不存在的吗?倘若如此,那么之前你在黑鹫山的海滩上捡到校徽的那一瞬间,突然感受到那种浑身阴冷的感觉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可不是一般的恐惧,而是一种突然袭来的、不可名状的惶惑,仿佛在那一刻,好像真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冷冷地逼视着他们一般!直到现在,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他还是心有余悸。
&ldo;雷霆现在没出事,不代表他接下来就不会出事。刚才我问阿德了,黑鹫山附近就一个村子,名字也叫潮落村!&rdo;
听高岩这么一说,司徒允不禁愣了愣。高岩&ldo;梦&rdo;到‐‐姑且算他是梦到的吧,雷霆在黑鹫山下的海滩上出的事,他们又在那儿捡到了校徽,而事实证明雷霆确实住在黑鹫山附近的潮落村……难道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司徒允才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开始起起伏伏,下意识地隔着衣兜摸了摸那枚硬邦邦的校徽,思忖了片刻,才抬头道:&ldo;先看看小洁他们家访的结果如何,我们再做打算吧!&rdo;
好吧,就算这些事情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高岩的一场绘声绘色的恶梦,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是真实存在的话,他就不能放任不管。
虽然那个叫什么雷霆的家伙跟自己真的没有半毛关系,但若是他知道一个年轻的生命即将从这个世上消失,却只是袖手旁观、什么都不做的话,只怕将来自己会心底不安的。
&ldo;呵,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rdo;高岩拍了拍司徒允的肩膀,&ldo;走,我们先回家,从长计议!&rdo;
谁知,司徒允却甩开了他,像一只突然看到有人朝他扔大香蕉的猴子似的,无比欢快地朝边上跑去,嘴里还拼命喊:&ldo;呦,呦,美女!&rdo;
瞧瞧这副德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哪儿跑出来个小流氓!
高岩顿时不动声色地朝边上挪了挪,装出一副跟这丢人现眼的家伙完全没有一丝一毫关系的样子,免得其他路人看了,误以为自己跟他是一路货。
他偷偷地朝司徒允跑去方向一看,结果看到了秦珊和一个穿着一套蓝白相间旧运动服的少年一起朝派出所大门口走来。
走在秦珊身边的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中等个子,身形瘦弱,五官秀气得像个女孩子,与秦珊十分相似,额头上贴了块纱布,右眼角有些许淤青,嘴唇上也结了暗色血痂,显然不久前才受过伤。不用说,他肯定就是秦珊的弟弟秦湖。
看到朝她欢蹦而来的司徒允,秦珊踌躇了一下,那眼神分明是在说怎么到哪儿都会遇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不过很快就露出了微笑,客气地招呼道:&ldo;你好!&rdo;
&ldo;你好!&rdo;一看美女主动和自己打招呼,司徒允笑得更是漫无边际了,&ldo;珊珊小姐,你看我们还真是特别有缘啊,一会儿又遇到了,呵呵!&rdo;
不过,秦珊很快就为他这种自以为是的&ldo;缘分说&rdo;浇上了一盆冷水:&ldo;不,主要是我们这地方小,很多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遇上了也正常。&rdo;随即,她又朝司徒允身后的高岩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ldo;姐,他们是谁啊?&rdo;秦湖显然对这个一直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姐姐的司徒允没什么好感,挺身走了出来,用他那单薄的身体遮挡在了司徒允和秦珊之间,皱着眉头,不高兴地问道。
&ldo;他们一个是小洁的表哥高先生,另一位是他的朋友……&rdo;
不等秦珊说完,司徒允已经按耐不住,自告奋勇地跟秦湖套起近乎来:&ldo;我叫司徒允,是你姐姐的朋友,你一定就是秦湖小弟吧?&rdo;
只可惜,秦湖根本就不买他的帐,挑着一对跟秦珊颇为相似的丹凤眼,冷冷地睨视着司徒允,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谁是你的小弟啊?!
&ldo;秦珊,你们来这里有事?&rdo;
&ldo;高先生……&rdo;
&ldo;叫我高岩就可以了。&rdo;
&ldo;高岩大哥,我们来这里……就办点事情。&rdo;
见秦珊吞吞吐吐并不愿意细说,高岩也没有再继续追问,毕竟这是人家的自由兼隐私。可是司徒允却很不识相,还要一个劲地往上凑:&ldo;你们要办什么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rdo;
只可惜,他根本就凑不到美女面前,因为在他和美女之间,还横挡着一个活生生的少年。只见秦湖伸手朝司徒允胸口用力一推,很不客气地叫道:&ldo;不用你多管闲事!&rdo;
这个秦湖看似瘦弱,但实际上力道还不小,一下子就将高大壮实的司徒允推得往后退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