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找上了能够看到、感觉到她存在的他,希望能借他之手,找出自己的仇人,完成复仇的心愿。
与此同时,她一定知道,他要面临的是一个懂得驭蛇术的强大敌人,如果没有半点护身之术的话,肯定会命丧黄泉。所以,那日当他闯入鬼屋时,她才驱使狱蛇钻进他体内,成为他的保护者。
事实也证明,如果不是仰仗这条钻进他体内的狱蛇的保护,他现在也早已死于狱蛇的攻击。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钻进他体内的那条银瞳狱蛇为了保护女鬼已经被下咒者驱使的鬼火烧死了,也就是说他现在又变成了赤手空拳,没有半点护身之力了。
高岩跟司徒允说了这些,后者一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想法,一边开始突发奇想:&ldo;既然如此,你现在干脆将女鬼叫出来,让她赶紧再给你弄一条狱蛇护身,不,弄两条,另外一条给我!&rdo;
高岩很受不了地瞪了他一眼:&ldo;你以为她是我的召唤兽啊,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rdo;
哼,如果女鬼真的这么听话的话,他还至于这么到处疲于奔命吗?
&ldo;那我们现在怎么办?&rdo;司徒允一脸苦恼,双手拼命抓着脑袋,&ldo;如果下咒者再用狱蛇搞突袭,又或者像昨天早上那样驱个鬼来拦路,那我们不就只有死翘翘的份了?&rdo;
一想到昨天上午他们差点连人带车坠入悬崖下的怒海之中,高岩依然还有些心有余悸。这也让他更加明白,如果不找到足以与下咒者的种种阴招相抗衡的办法,那么他们接下来肯定是寸步难行。
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那就是找一个和下咒者水平旗鼓相当的巫师与其对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但关键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他们又能从哪去找一个这样厉害的巫师来呢?
本来方莹蓝虽然未必有这么高的水平,但至少还是懂点法术的,可现在事实证明这个女人根本就靠不住,昨天她撞车救他们的行为看似英勇,实际上搞不好就是一场苦肉计‐‐下咒者施法,她来扮演救人者身份,从而获得他们的信任,最终达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ldo;要不我们干脆来个悬赏吧!&rdo;司徒允眼睛一亮,又想到了一个奇招。
&ldo;悬赏?&rdo;
&ldo;是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rdo;司徒允兴致勃勃地说道,&ldo;这座岛上不是出过不少巫师吗?只要我们在岛上贴出昭示,重金悬赏有能力的巫师当我们的保护者,肯定会有人来应聘!&rdo;
这倒不啻为一个办法。高岩正欲点头,却见有个穿白大褂的护士从停车场门口处向他们匆匆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喊道:&ldo;那边的两位先生,有位病人想见你们!&rdo;
一听说是有病人想见他们,高岩和司徒允脑海中跳出的第一反应就是何文强醒了,正打算告诉他们些什么,于是二话不说就跟着护士朝病房的方向跑去。
但他们很快就发现,护士带他们而去的方向并不是之前何文强待的急诊抢救室,而是住院大楼。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很可能是急诊室的医生已经将何文强转到住院部了。
大概十来分钟后,两人跟着护士来到了住院部三楼,走进了其中一间病房。
&ldo;孙老伯,你要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rdo;护士一推开病房门,就对躺在床上、身上带着心电监护仪的病人喊道,&ldo;嘿,真神了,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刚才就站在停车场边上,是事先约好的吗?&rdo;
然而,谁都没有心情去回答护士的疑问。
猛然发现躺在病床上病人不是何文强,而是一个满脸皱纹和沧桑的老人时,高岩和司徒允可是一个比一个惊讶。
而半躺在床上的老人则紧盯着两个年轻人,目光极为深长。
&ldo;孙老伯,你还没完全度过危险期,所以聊天时间不可以过长啊!&rdo;护士讨了个没趣,不悦地扁了扁嘴,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ldo;别发愣了,我就是垃圾孙!&rdo;护士一走,老人朝两个年轻人露出了一个疲倦的笑容。
面对这张没有了乱七八糟的头发掩映、没有了黑色污垢和油腻的干净脸庞,面对这副终于见了天日的似曾相识的五官,高岩和司徒允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第一百一十四章遥远的父子[本章字数:236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7-2822:46:030]
见两人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庞,半躺在病床上的垃圾孙伸出粗糙的双手,摸了摸自己两侧的脸颊,露出了一丝自嘲似的笑容:&ldo;医院不让我继续保持原来那副脏兮兮的样子,不但乘我发病昏迷的时候剪掉了我的头发,还洗掉了我脸上的污垢,所以这张脸也就这么露陷了。&rdo;
他随即叹了口气,朝半空中挥了挥手:&ldo;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这条命也持续不了几天了。该来的终归要来,该还的最后总是要还!&rdo;
垃圾孙的话终于让高岩回过神来,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然后走到垃圾孙的病床前,问道:&ldo;孙老伯,你、你和寒赋到底是什么关系?&rdo;
垃圾孙眯起眼睛,望向天花板,这令他的神态与寒赋更为酷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最终,他沉沉地吐出了答案:&ldo;他是我的儿子……&rdo;
虽然从这张与寒赋酷似的脸庞上早就猜到了会是这种结果,可高岩和司徒允还是有种经受了惊涛骇浪冲袭的感觉,很想就此发表点深刻感想,可一时半会儿又无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