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啊。你总说我比你幸福,可以一直跟在大哥身边,跟一辈子。&rdo;阿诚不由扯了扯唇角,想笑,鼻子却酸得差点掉下泪来。
一句话勾起了汪曼春心中的疑惑,连忙问道:&ldo;对了,他头上的枪伤是怎么回事?&rdo;
阿诚一愣:&ldo;什么枪伤?&rdo;
&ldo;你也不知道?&rdo;汪曼春万分惊讶,颦眉想了想,又问:&ldo;你去苏联伏龙芝学习,待了多久?&rdo;
&ldo;本来说是一年。但因为我成绩突出,缩短成了八个月。怎么了?&rdo;
阿诚完全不明所以:&ldo;曼春姐,你问这个做什么?那个枪伤又是什么意思?&rdo;
&ldo;师哥这里有一个很大的伤疤。&rdo;汪曼春指着他的头解释道:&ldo;秋田医生说,是枪伤,有年头了。但直到现在脑中淤积的血块还没有散尽,他担心会影响到师哥的苏醒和复原。&rdo;
&ldo;大哥头上有伤?我怎么不知道?&rdo;阿诚的讶异丝毫不逊于汪曼春,两道浓眉紧紧蹙起,蓦地一拍方向盘恍然大悟:&ldo;难怪他总头疼!&rdo;
&ldo;头疼?&rdo;
&ldo;是啊!大哥有严重的头疼病,随身要带阿司匹林。有时候我看他疼得太难过,药吃得太凶,叫他去医院看看。他总说,不过是用脑过度累了,歇息一下就好。原来,原来,居然是枪伤!&rdo;
&ldo;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开始的?&rdo;汪曼春追问。
&ldo;从我一去巴黎时就有了。我还以为,是大哥一个人在国外读书,把自己弄得太辛苦了。&rdo;
&ldo;一去巴黎就有了……&rdo;汪曼春在心里默默推算着。
阿诚是在明楼离开两年后去巴黎找他的。而据秋田的医学判断,那样严重的脑外伤要恢复到旁人看不出痕迹,必然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休养和复健。也就是说,受伤时间很可能就在他出国后不久,或者是……
汪曼春的心猛地一颤,莫名又想起他最后的那句:老罗,别管我,快去救她!
老罗到底是谁?他要救的,又是谁?
&ldo;他究竟是哪年入的党,你知道吗?&rdo;她忽然问。
&ldo;不知道。&rdo;阿诚摇头:&ldo;我没问过。应该,比我们早很多吧。&rdo;
汪曼春闭了闭眼,面色惨白,没有再问下去。
当年他的不辞而别,留下太多问不出的谜团和解不开的心结。伤得太深,失望太甚。那种痛,一生经历一次已经不堪忍受。即使隐隐总直觉什么不对,时至今日,她仍然不敢揭开依旧血淋淋的创口去看个清晰,问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