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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大哥，出什么事了？&rdo;

&ldo;你刚才，去看过汪曼春了。&rdo;明楼幽幽开口。这不是问句，是明明白白陈述的口气。

没料到他的消息来得这样快。阿诚心中一抖，不由得低头应道：&ldo;是。&rdo;

&ldo;为什么？&rdo;明楼倏地转过头来，目光凌厉地盯着他问。

&ldo;因为……&rdo;压制住慌乱，阿诚困难地搜索着理由：&ldo;毕竟，毕竟是一起长大的学姐。最后，总要告个别。&rdo;

&ldo;告别？&rdo;明楼冷笑：&ldo;是啊，我家阿诚是性情中人，不似我这般冷血。&rdo;

&ldo;大哥，不是。&rdo;强烈的压力扑面而来，阿诚越发惶恐不安。

&ldo;阿诚，你十岁进明家跟着我长大。这么多年了，你好好想想，你有哪次玩小把戏能瞒得过我？&rdo;

明楼眼中沉沉怒意一触即发，声音沉冷：&ldo;还不说实话？&rdo;

&ldo;什么……什么实话？&rdo;

&ldo;好，很好！明诚少校，你可真是长本事了！&rdo;

明楼怒极点头，上下打量着他。静了静，回复了对属下的一贯语气：&ldo;现撤除明诚少校一切职务，即刻返渝，等待处分。&rdo;

&ldo;大哥？&rdo;

明楼看都不再看他，复又将目光调回窗外。一字一字，镇定清晰：

&ldo;原因：知情不报，欺瞒上级，从而直接威胁到战友毒蛾的生命安全。&rdo;

&ldo;啊？&rdo;阿诚惊得声音都发了颤：&ldo;你……你知道！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发现的？&rdo;

这就是不打自招了。

明楼的手紧紧扣住窗棱，胸口急促地起伏，强抑火气声音森冷：&ldo;你们都很厉害啊！长大了，翅膀硬了。只把我一人蒙在鼓里，当我明楼是傻瓜吗？&rdo;

&ldo;你知道，原来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rdo;

阿诚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慢慢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ldo;呼&rdo;地一下怒气上涌，冲口吼道：&ldo;你知道！你知道还要那样待她？你知道还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你……&rdo;

&ldo;我怎样？当年始乱终弃负心薄幸，如今玩弄感情算计性命，我明楼就是这么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卑鄙狠毒冷血无情的人！你满意了吧？你们都满意了吧？&rdo;

明楼再也控制不住，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

&ldo;你早就知道她是谁，她也早就知道我是谁，对不对？装得真像啊！难怪你那么快就锁定了孤狼是桂姨，难怪她堂堂情报处处长这么好蒙骗，难怪明台几次三番从设计好的埋伏里逃脱！&rdo;

&ldo;什么前男友，什么流窜犯，她会编故事以为我不会调查吗？我劝她收手，她跟我东拉西扯；我对她表明心志，她装醉装睡。她以为她那点演技在我面前能不被识破？好，既是如此，我便顺了她的意！她不是要演戏吗？我陪着她演！她作茧自缚，我由着她作死！她要扮女魔头让我痛恶让我仇视，我成全她！现在她满意了吧？我亲手设下陷阱，亲手把她送进了监狱！&rdo;

&ldo;她就这么恨我，怨我！不但想死，还要逼我亲手把她推向死路，让我一辈子负疚一辈子痛苦一辈子都记得是我亲手葬送了她！她就怨恨我到这种程度！&rdo;

&ldo;不是！大哥，她不是怨恨你，她也是没有办法！&rdo;阿诚打断他急切地解释：

&ldo;本来照王天风的意思，由梁仲春来实施这个计划。那么当所有人都死了以后，她会顺理成章主掌76号，和你一起继续潜伏。可曼春姐不能让他们死啊！&rdo;

&ldo;王天风救过她的命，又做过她的教官。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两年。毒蜂毒蛾在上海滩的名头，你也是知道的。郭骑云从军校时起，就照顾她像亲哥哥一样。而于曼丽，曼春姐第一次见过她就说，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更别说后来她发现明台也被牵涉其中。&rdo;

&ldo;对！&rdo;明楼接着他的话说下去：&ldo;所以，只有她亲自来执行抓捕行动，才能瞒过敌人救出所有的人，只除了她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