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宫子羽、金繁和那四名羽宫侍卫的情况就不怎么样了。
起初还只是内力滞涩,半个时辰前再把脉,脉象居然显示他们的内力已经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
没弄明白他们所中之药的成分和功效,贸然用药不妥,月公子尝试下针减缓内力溃散的速度,结果适得其反。
幸好中了药的武者不止一个,试针的是其中一名羽宫侍卫,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试验失败,一群医者仿佛被绑住了手脚,焦头烂额却无计可施。
一种药物作用于人体后,为什么会出现两种不同的效果?
是性别不同产生的差异,还是区分了武者非武者之后的结果?
不是没人想要给宫远徵和章雪鸣诊脉取血。
一男一女,同是武者,是能帮忙排除掉其中一个选项的绝好样本。
可惜的是,这种想法在一开始就被否决了。
那两位刚被送进医馆放到病床上时没有问题,给他们把脉也没有问题。
然而,当有人想要帮章雪鸣解下身上的黑色厚披风、松开她的衣领、拿下她头上的饰品、散开她的发髻;
当有人想要帮宫远徵取下腰带,拿掉他腰上挂着的海螺型虫巢、别着的暗器囊、短刀、红盖头、玄色镶金丝防护手套、求援信号弹;
当有人想要强硬地分开宫远徵和章雪鸣紧握的手,用针扎破他们的指尖取血去查验;
章雪鸣那早在雪鸣这等异常状况,他怎么可能不怀疑?
只不过……
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每每触及到病床上那个阖目沉睡的少女,总会不由自主地变得柔软。
没办法,谁叫这位“郑二小姐”生了一张千秋绝色的脸呢?
这屋里四壁八盏灯照得一室光明,满室辉光都落在那个少女身上。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眉眼仿佛工笔细细描就,仙姿玉色这个词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
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连青丝上都漾着惑人的光泽。
但凡是个人,但凡没傻,但凡没瞎,看见她的雪鸣澄清:“这是怎么回事?这位郑二小姐的内力未免强得有点离谱了,金逸习武近四十年都没她内力深厚?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就算从娘胎里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有这种成就吧?
再者,月公子先前给郑二小姐诊过脉,说她也昏迷了。人都昏迷了怎么还能使用内力,不是说中了药的武者内力会滞涩吗?”
刚被震伤内腑还吐了血的月公子淡淡一瞥他,又将视线移回病床上。
月公子刻意不去看章雪鸣。
那种会动摇人意志的美过于可怕,他不敢赌自己的定力。
人过而立就已鬓发染霜雪的俊美男人看着病床上昏迷中也要死死抓住“心上人”的少年郎,有些恍惚。
回过神来,已是眼角微湿。
他别开脸,平静地说:“这位姑娘的内力至纯至和,修炼的功法必定不是剑走偏锋的那类。
年纪小,内力积累却比您的红玉侍都雄厚,应该是她修习的功法特殊,天赋、体质与功法格外适配的缘故,说不得也曾有过什么奇遇,服食过如出云重莲一样的灵药。
数百年来,江湖中也不是没有这样运气和天赋都不错的人物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