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眶泛红,泪光闪烁。没多会儿,却又用力深呼吸,抬起袖子狠狠擦了擦眼角,脸上蓦然绽开明媚灿烂的笑容:“哥哥,昭昭,你们怎么走那么快?等等我!”
他快步赶上去,不由分说挤进两人中间,只跟宫尚角说话,不理郑昭昭。
冷战不到三秒,宫远徵不知怎么又想通了,转头眼睛亮亮地望着章雪鸣:“昭昭,一会儿用过午膳,我们去徵宫?先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房间合不合你的心意。”】
宫远徵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
另一个“自己”不知道前情,会吃昭昭的醋也正常。
唉,表现得这么反复无常,该不会惹昭昭生气吧?
在旁人看来,流言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至少宫远徵性子阴晴不定难琢磨这点没说错。
宫紫商却意外地沉默了。
她居然从宫远徵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被金繁拒绝的时候,她也是难过一会儿,又自己哄好自己,笑脸相迎,锲而不舍地继续纠缠。
可是,不管她妥协多少次,金繁依旧不为所动,而宫远徵……
【郑昭昭略带些新奇地打量宫远徵,并不在意他奇怪的态度,笑微微回应:“好啊。”
进了角宫正殿,郑昭昭看见墨池就走不动路了。宫尚角习以为常地命令金复关门,金复探头一看,也一副了然的神气。
关闭的殿门仿佛解开了郑昭昭身上的某种封印。
她不再端庄自持,而像个贪玩的小孩,走到墨池边蹲下,无视宫尚角的叮嘱,兴致勃勃地拿手指去戳水面,随口就说出一溜玩耍的方法。
宫远徵诧异于她的变化,宫尚角无奈解释:“……郑二小姐自来就是这个性子,不熟的人面前还肯装一装,只有熟人在她就原形毕露了。”
宫远徵问他和郑昭昭可是要好的朋友。
宫尚角顿时维持不住冰山脸,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只道相识不久,度日如年,却又补充一句:“郑二小姐可以信任,我们在合作。”
直白到宫远徵都觉得哥哥说得过分了,不知所措地放下了刚抱起的胳膊。】
宫远徵心里美滋滋的,笑得羞涩又甜蜜。
昭昭待他可真好,他态度反复都不介意,还愿意给他笑脸,和和气气地同他说话。
下一秒,宫远徵又不高兴地抿了抿唇。
那个哥哥实在无礼。昭昭帮他那么多,他怎么能当着昭昭的面这么说呢?
昭昭伤心了怎么办?
雪公子、雪重子和花公子眼睛亮了。
那些玩法听起来很有趣。记下来,记下来,回去雪宫就可以在莲池试试了。
宫紫商大笑:“宫二你可真敢说。你不去找打,又怎么会度日如年?”
宫尚角还在疼痛中煎熬,懒得理她,心里愈发确定郑昭昭的精神状态不对劲。
回顾之前的片段,那个宫二和郑昭昭一起行动时,路过池塘湖泊,郑昭昭就要跑去玩一会儿。见到蜻蜓虫子,她也要去捉一捉。
原先看着觉得她是童心未泯,现在再看,多少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的味道。
这姑娘有病,还病得不轻。
只是……
瞥眼身旁表情瞬息万变的宫远徵,宫尚角默默闭上了眼睛。
他弟弟也没好到哪里去。
家里的歪锅缺个盖,那个宫二花大价钱带了个歪盖回来,还就正正好了。
他家的歪锅也缺盖,他该上哪儿去找个歪盖来配哦。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