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日像往日一样,提着各种东西出门。
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有了经验,陈吉祥一人承担了所有画具。
背上是书生背篓,边上挂着一个胡凳,左手是画框,右手是画架。
小环抱着一个包裹,里面是一些吃食,桃子、李子、糕点、还有些坚果。
苏婉则抱着一个小坛子,里面是昨日熬制的酸梅汤。
俨然把外出写生,搞成了外出野炊了,还好目前只是带些水果、糕点,不知以后会不会带上肉串、酒水,搞起户外烧烤来。
有了前几日的积累,附近的人们也知道了,这里这里最近搬来一个画师,每日都会出来画画。
只是,他画的画,是从来没听说的一种画,但画的极其逼真。
古代人的生活是无聊的,特别是炎炎夏日,更加不想动弹,加上永定坊这边,住的大都是富户人家,日子更加过的悠闲。
三人刚支起画架,开画没多久,已经有五六个人来围观了。
“小哥,这么早就出来画画啦,你家娘子真幸福,能遇到个你这么有才华的夫君,如果我家那死鬼能有这本事,我也不至于,隔三差五,赶他睡厢房了。”
一四十多岁衣着华丽华丽的妇人,一边摇着团扇,一边朝三人走来。
陈吉祥一听声音,就是知道,这是住在自己家不远的,西门大官人的夫人。
自从昨日与她聊天,知道她丈夫复姓西门,并且还是个做药材生意之后,就动了搬家离开永定坊的念头。
虽然他知道,自己家没有二层小楼,婉儿也不会在窗户上乱丢竹竿,自己跟不是没啥魅力的武大,但每次想到跟此人做街坊,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夫人何故如此,小子也就只有这一手画画的本事,论赚钱,哪比得上您家的,西门大官人。”
麻蛋,这称呼怎么一出口,就觉得怪怪的!
那妇人一摇扇子,笑道。
“小哥,这是哪里的话,就你这手本事,若让官家知道了,定会招你去翰林画院,到时混个官身都不成问题。
我家那死鬼,除了有两臭钱,其他啥都不行,但凡他能有你长的一半俊俏,我都不至于如此说他。
算了,我不说了,影响你画画了,我就在你旁边看看,不打扰你。”
说着倚在旁边柳树上,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扯着笑意看向陈吉祥这边,就是不知道她看的是陈吉祥的画,还是面容俊俏的陈吉祥。
苏婉见自家相公,被别人骚扰,没有丝毫紧张,只是看着他的尴尬神色,颇觉有趣,谁让那中年妇人,在她眼中那是没有丝毫威胁。
但陈吉祥心中苦,不是说,古代女人都是温婉守礼的吗,为啥这妇人,怎么堪比后世富婆,对自己简直就是各种调戏,就差动手动脚了。
难道长的帅,也的是个烦恼吗?
好在其他违规人群不像这妇人,都只是站在身后,默默看着,并不打扰陈吉祥。
不知为何,这些围观的人,男人颇少,大都是妇人和小孩。
或许男子都生活辛苦,有事情要忙吧,又或者当着人家相公的面,欣赏人家娘子,总觉得会挨打,便只是看了几眼,就离去了。
不管如何,这都上陈吉祥心情好了点,他可不想有一堆人,盯着自己媳妇看。
只是这些人都是看热闹的,都不打算请陈吉祥帮他们画画。
也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在问了价格之后,他们闭嘴,不再提此事情了。
因为陈吉祥报价的是五百贯,永定坊里虽然大多是商贾之家,可一次拿出5oo贯,只为了画一幅画,绝大部分人还是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