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微微一动,叶微澜快步跟上邵宇,右手不着痕迹一动,向他递上一枚青色玉坠:“这是以前机缘巧合得来的坠子,据说找高僧开过光,邵宇哥,你带着吧。”
软糯的女音带来浓浓的暖意,邵宇低头深深凝视少女粉白的面庞,葱白的指尖并拢,洁白的手掌静静躺着一枚三指宽两个指节长的坠子,上面雕刻的貔貅活灵活现,灵动双眸仿佛真的一般,凶悍强势之气迎面而来。
只一眼,邵宇就看出了玉坠的不凡之处,传说中的貔貅是凶兽,有辟邪之用,便不欲留下自用。可见少女一脸认真且坚定地望着自己,只得收下,当着她的面戴到脖子上,解开衣物领口,郑重地贴着胸口放好,又深深看了一眼叶微澜,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一般,这才转身,再不犹豫地大步而去。
……
又忙忙碌碌地过了几天,这天一大早,叶微澜刚从“女娲泪”中出来,便听到了外间佣人的叫门声。
匆匆应付完毕,套上近日新买的衣服,简洁牛仔裤白衬衫,将一头黑发扎了个马尾,叶微澜便下了楼,到了餐厅才发现,一大家子的人都等着她,就连近些时日一直躲着她的叶微波此刻都老老实实地坐在方桌旁。
“微澜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又哪里不舒服不去上课了呢?还累的爸爸妈妈都等着你一个人。”
瞧着叶微澜干净爽利地出现,一反往日去学校时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寡妇”装,显得格外年轻漂亮,再一想到那日商场跟陆少泽走后不管她如何诱惑陆少泽都心不在焉最后还早早撇下她走了,结果回家后她却还遭到父亲的训话跟警告,叶微波心里憋着一口气,翻腾的妒火与怒火实在是让她生吃了叶微澜的心都有了。
叶微澜压根不理会叶微波的挑衅,面色平静地走到叶正雄身边坐下,对他展颜一笑:“爸爸,早。”
暗地里给了叶微波一计冷光,叶正雄慈爱地摸了摸叶微澜的脑袋,温声说:“吃饭吧。最近事多,若你不舒服,在家休息也是一样的,学校先请一段假。”
叶微澜点头,没说话,叶正雄心里想的其实她也知道。
若在平时,叶微澜如果不去上课,叶正雄肯定是不依的,就算叶家家业再大,没有能力与学识,在这个社会或多或少也是会受“欺负”的,可是,如今遭逢末世,跟这一比,显然如何做好准备能在末世更好地活下去更为重要。
吃过饭,叶微澜也不拒绝叶微波的邀请,一起离家去了学校。
叶正雄皱眉看向一脸殷勤,不着痕迹地讨好着她的肖柔,心里说不出的厌倦。
原来,苏佩珊离家后,叶正雄便打发了肖柔母女,虽没有采取过激的手段,只是当时他因着苏佩珊的决绝心里怒气无处发泄,手段自然好不哪里去,肖柔母女的处境也因此着实堪忧。只是,叶微澜的奶奶杜若兰却是个不省心的,早年跟叶老爷子也就是叶微澜的爷爷叶钊也是家族联姻,婚后并不幸福,原因只在于杜若兰太过强势,且自我感觉良好,大家小姐的脾气不是一般得大,杜若兰一腔热情得不到回应,自然把全部经历放在了叶正雄身上。
叶正雄也争气,只是成年后,却违背了杜若兰的意思毅然参了军,等到叶老爷子病危,叶氏几乎毁于一旦,这才放弃自己的选择回来接手了公司。之后,他又违背了杜若兰的意思放弃了与杜家的联姻,转而娶了苏家小姐苏佩珊。
杜若兰婚姻不幸,唯一的儿子满腔的爱怜全部放在新婚妻子身上,身为婆婆的杜若兰自然不高兴了,三天两头地找茬挑事,与苏佩珊的关系也日益恶化,直到出了肖柔的事,苏佩珊离开,她便觉得是个机会,年轻时,肖柔随是个无甚太大名气的明星,可是演技着实好,且惯会伏低做小,三两下就哄得杜若兰敞开了心扉,自作主张地将这对母女接进了叶家大宅。
叶正雄当时不在T市,回到家时却木已成舟,且抵不过母亲的死缠烂打,只得默认了肖柔母女住在叶家的事情。
直到杜若兰身患癌症,肖柔急了,她自然明白杜若兰之于她的意义,实在是她与叶微波能留在叶家的唯一王牌。于是她每日殷勤侍奉在杜若兰病床前,每日端茶送水,迎来送往,喂饭念书,伺候得杜若兰舒舒服服的,就连把屎把尿她都不假他人之手,叶正雄对此本有意见,他倒是瞧得出肖柔的居心叵测,拍了信得过的护工来护理,可奈何杜若兰不依啊,非得留了肖柔在身边。
就这样,就是个冰山硬心肠,也得给捂暖了不是,更何况本就对肖柔颇有好感的杜若兰,心里更是把她当女儿似的了。于是,就这么在杜若兰去世前,肖柔适时地在病床前做出一副暗自身上不忍垂泪又不甚被杜若兰发现的戏码,再这么细细地将“母亲一定平安否则我跟微波以后怕是不能在叶家待下去”的意思隐晦一说,于是,把肖柔当亲女儿看的杜若兰心里也急了,暗自筹谋着为自家不是女儿胜似女儿的肖柔筹谋,临死了还不忘将叶正雄叫道床前非要他发誓在她死后留肖柔母女在叶宅保他们平安。
叶正雄无奈,心中着实不愿意,可是望着病床上苍老枯瘦又满面憔悴病容的母亲,只得应了下来。
这边是肖柔母女一直能留在叶家作威作福的原因了。叶正雄暗自想来,心中恼自己得不行,想到之前那件遮不住二两肉的短裙还有饭桌上叶微波对微澜的敌意与挑衅,联想到平日里叶微澜受到的冷遇,恨不得此刻就将那对恼人的母女赶出叶家大门。
可是,到底是商场上叱咤风云的枭雄,他瞬间又冷静了,凝视着肖柔的深眸中冷光一闪而过,横竖末世快来了,到时候便听天由命吧。至于他另一个女儿叶微波,说实话,叶正雄从未将叶微波当女儿看过,年轻时,他还没有苏佩珊,与肖柔说实在的也就是个一夜情罢了,肖柔借他上位,耍了些手段上了他的床,他年少风流,也就来者不拒地接受了,后来“银货两讫”,本该天涯陌路两不相干的,可是谁知道在他婚后会冒出来一个亲身女儿,致使爱妻愤然离家。
女儿从小失恃,他又因此不愿回家面对记忆满满的家,从而导致女儿有记忆后却并没享受过完整的父爱母爱,还要受尽肖柔母女冷遇虐待。想到这,他心里就恨的牙痒痒。
能在商海呼风唤雨,还在军队磨砺了那么多年还取得了功绩,叶正雄的心性不可谓不狠戾冷酷,当初他爱上苏佩珊已经是个意外,却也是他生命中唯一的爱情,爱情的结晶叶微澜自然是他千宠万爱的宝贝疙瘩,而叶微波,在他眼中,不但是导致他婚姻失败的元凶,还是本不该来到世界上的意外。
之前他糊涂,此刻醒悟,便被肖柔母女将性子里本就具有的凶性激起,可好歹他却是理智而克制的,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时候该等待。
不知为何,坐在这暖意熏人的客厅,肖柔j□j在无袖长裙外的皮肤竟突然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